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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起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先抽掉了她的手中剑,又将散开的衣领紧了紧,然后走入内室,被子一裹就将孟知微抛向了床榻里侧,他目不斜视的道:“担心着凉。”
孟知微气结的瞪视着他:“你这脸皮到底是怎么练成的,太厚了,真想剐了它。”
庄起充耳不闻,从梳妆台边拿了棉巾替她慢慢擦拭头发,一边道:“我最近忙,每次得闲的时候天又晚了,不好来你府里探视,所以就一拖再拖。”
孟知微知道他这是解释为何失踪了半月不见人影的原因。
说实在话,她并不是太在意,因为她见多了男人的反复无常,让他们时时刻刻将一个女人挂在心头简直不可能。
故而,哪怕春绣每日里在她面前欲言又止,她都当作不知情。
庄起并不是个多情的人,孟知微更是一个冷情的人,他不来,她也不去找。
他解释,她听过就忘。
庄起瞧着她无动于衷的模样就知晓对方对自己的行踪不以为意,心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幸庆,只觉五味杂陈。
“我因为习武自小与父母聚少离多,后来父母过世,我就随着师父浪迹天涯。
师父是个武痴,等我出师后就销声匿迹了。
我身无分文,亦无人照拂,只能凭着一身武艺闯荡江湖,除了结拜的几位兄弟,从来都是翕然一身。”
烛火摇曳,在窗台上映照出男人坚毅的眉眼。
他轻轻的揉干她的长发,声音平静无波:“我不知道怎么照顾人,也不需要别人照顾;我独来独往,不知道何为牵挂。
我经商,是为了不挨饿;我救人,是因为除了杀人我就只会救人。”
孟知微伏在被褥里,戳着他的手背:“你现在不就在照顾我吗?”
庄起顿了顿,替她将被子拉高了些:“我偷学的。
我救过的一对母女,母亲就是这样照顾她的女儿。”
孟知微问:“我是你的女儿?”
庄起道:“不是。
不过,母女之情与男女之情有很多同理之处,至少我照顾你,你的气就消了,不是吗?”
孟知微又道:“那你还照顾符大哥。”
“他一个傻子,给他一碗饭吃就是照顾,这你也要比?”
孟知微继续找茬:“那在山洞的时候,你还替我们守夜。”
她始终记得噩梦醒来,对方抱剑守护的沉默背影,那是今生醒来后感到的第一缕温暖。
庄起没想到她还记得那么久远的事情,琢磨了半响,才道:“那是因为你们都没武艺傍身,值不值夜都毫无差别。”
“哦,”
孟知微拖长了音调,“你说了这么多,不只是为了道歉吧?”
庄起不回答。
孟知微笑了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很难说吗?”
庄起搓发的动作加快了一些,只听到孟知微又道:“连正门都不走,硬是要翻墙,你对自己的武功很得瑟吧!”
庄起觉得额头开始冒汗了。
孟知微在他腰间狠狠的揪了一把,然后慢慢的顺着他臀部滑向腿根深处,撑起身子对视着他:“下次还敢在偷看本姑娘沐浴,”
微凉的指尖往里面一戳,“我就废了你!”
庄起咳嗽一声,将半湿的棉巾一丢:“天晚了,我走了,你早点歇息。”
撑开窗户,一只脚就迈了出去,半路又回过头来,“明早我带你去看我们的新庄子,日后那里就是你我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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