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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雨是个憋不住话的,听萧时善问起,便把事情倒豆子似的倒了出来,“姑娘不知道,那个王婆子刁得很,我们拿着食盒去问她,她反而倒打一耙,说是我们院里的丫头拿走了二房的补药,话里话外竟成了我们的不是。
我们院里的丫头都是懂规矩的,必是厨上的人把提盒送到手里才会往回拿,绝对不会乱拿东西。”
“这个王婆子听着有点耳熟。”
萧时善一时对不上号。
微云提醒道:“王婆子在大厨房管着粉食面点,以前去取饭食,食盒里有时多出的一碟糕点,就是那王婆子特地加上来的。”
萧时善缓步而行,“难怪听着耳熟,原来这个王婆子便是那个王妈妈。”
“t当初咱们初来乍到的,王婆子可是十分殷勤,但凡是凝光院里有个吩咐,那边没有不应的,还得是麻利地办好。
奴婢还当她是个好的,没想到日久见人心,一点事就推三阻四的,今日这事本就是那边出了错,她还想赖到我们身上,那副嘴脸让人想起来就生气。”
疏雨愤愤不平地道。
哪个府里没有这种捧高踩低的奴仆,在安庆侯府的时候见得多了,真正让两个丫头气愤的是王婆子前恭后倨的态度,当初两人可是称王婆子为王妈妈的,如今看来岂不是一片真心喂了狗,格外地戳人肺管子。
萧时善记得那些糕点蜜饯,且不说她喜不喜欢,那也是下头人孝敬上来的心意,而这种心意是她在安庆侯府享受不到的。
王妈妈变王婆子,殷勤变敷衍,萧时善暗自思索,这份心意是何时消失的呢?其实不难得出答案,起码她心里是清楚的,正是因她的不作为,竟也成了某些人眼里的敷衍对象,跃跃欲试地着伸脚往上踩。
萧时善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知道昨晚李澈没进凝光院的事情有没有传出去,大半年没回府,回来也没点夫妻间的亲热劲儿,被人看在眼里,谁还会来烧她这个冷灶。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凝光院,萧时善走入院子,却见常嬷嬷打里头迎了过来。
萧时善脚步一顿,忽然生出再往园子里转一圈的冲动。
常嬷嬷瞅着主仆三人神色有异,只当是事情不顺利,一颗心沉了又沉。
东次间里,萧时善刚刚坐定,伸出了一只纤纤玉手,指尖还未碰到茶盅,就被常嬷嬷拉住了手。
眼下没有外人,常嬷嬷忍不住问道:“姑娘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又犯倔了。”
“嬷嬷你说什么呢?”
萧时善有些羞恼,尽管她成了亲,常嬷嬷也始终拿她当小孩对待,什么事都爱瞎操心,一件事能翻来覆去地念叨个四五遍,念得她头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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