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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了五六天的路,抵达远宁府时,萧时善的脚也能走动了,只是不能剧烈运动。
她头上裹着头巾,和春妮坐在牛车上,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布衣,还有沾在裙子上的稻草,活脱脱一个乡野村妇,她这样铁定是没法见人的。
牛车赶到城门口,忽然传出一阵马蹄声,一行人从城门口驶出。
萧时善倏地坐直身子,盯着那道身影,心口猛烈跳动,眼见着那行人要疾驰而去,她慌里慌张地跳下牛车,朝着那道身影追赶上去。
尘烟弥漫,萧时善的喊声被马蹄声掩盖过去,她追着跑了一会儿,越是拼命追赶,距离反而越拉越远,心里又急又慌,腿脚也不争气,脚下一崴,一下摔在了地上。
脚上传来钻心的疼,萧时善跌在地上,看着满天的尘土,几乎要嚎啕大哭,这一刻仿佛跟过往的情景交迭重合,却又比那时疼上百倍,永远都追不上,无论怎么拼命追赶,也还是留下她一个人。
萧时善伤心欲绝,仿佛听到一阵马蹄声忽远忽近地响起,她仰起头,看到一个身影从马上一跃而下,没等她瞧清楚,下一瞬,便被对方从地上拽了起来。
“混蛋!”
李澈厉声骂了一句,扔掉手里马鞭,将她紧紧抱入了怀中。
萧时善的眼泪唰地一下掉了下来,意识到眼前的人真的是他,她伸手抱住他的腰,不断地往他怀里挤。
本以为自己已经哭不出来了,但这会儿简直没完没了,才知道她有这么多哭不完的委屈。
换做以往,萧时善可不会在外面哭成这样,但现在丢脸就丢脸吧,什么都无所谓了。
李澈向来觉得她惯会拿捏人心,她是在哭给谁看,哭给谁听,真要不在乎的,她哭瞎双眼都没人理会,她就是太明白了,揣着明白装糊涂才尤为可恨。
他收紧手臂,心中五味杂陈,想想这些日子的煎熬,合该由着她哭瞎眼,但这究竟又是在折磨谁。
萧时善被他抱上马,转道回了知府衙门,脚一挨着地,疼得她惊叫了一声,这会儿才想起她的右脚还没好利索,经过方才那番折腾,怕是伤上加伤了。
李澈托住她的腰肢,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萧时善立马搂住他的脖子,把头靠了过去。
一路走进后院,在往屋里走的时候,萧时善看到他的房间,低声说道:“去那间房吧,那里近。”
李澈压根没理会她那点小心思,直接把她抱回了她的房间,萧时善不放心地抱紧了些,在他把她往床上放的时候,她的腿直往他腰上盘。
“下去。”
李澈握住她的腿往下掰。
“我脚疼。”
萧时善可怜兮兮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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