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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进大门的时候隐隐意识到什么,却一直不敢细想。
直到唐雪推开那间屋子。
那屋子空荡荡,一切都很打扫的很干净。
墙上挂着和赵刀刀屋中一样的“十年一剑”
题字。
不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
周向晚看到的第一眼就在心中激动地否定。
那间屋子是他母亲曾待过的。
那里面原挂着的不是字,是一幅三色芍药图,他父亲亲手所画,因为芍药他母亲最爱的花。
他们一家本住在一处,后来他待烦了地方,也因为实在不喜欢整天和父母低头不见抬头见,磨着父亲好半天才被准许住到别院。
不过就算搬出去,他仍会经常过来找母亲谈心,母亲总是坐在那幅画下,温柔地说着话。
那些时光恍如隔日。
花香仍在,屋子里却没有花了。
他平复心情,一时想要冲去找陆怀瑾问个清楚,一时又不愿面对他那脾气古怪的小叔。
周向晚的脚步被绊在这里,远远望去像是沉溺于花园美景。
或许是搬到别处了,他强迫自己不要乱想。
周围路过侍女,低呼道,“陆少爷?”
他抬头。
那侍女惊到,她刚才看着背影就觉得熟悉,居然真的是?她下意识道:“少爷真的回来了?”
又赶紧捂住了嘴怕自己说错什么。
周向晚冲她笑笑,无奈的点点头,他此刻并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侍女眼中有喜悦之意,不过还是连忙行礼退下。
他看着这条走过无数次的小径,步调虚浮地顺着记忆走到自己离家前的住处。
却被拦下了。
守卫不认识他,毫不留情地阻拦,语气生硬,“二当家的住处,不可私闯。”
周向晚做惊吓状,抱有歉意地尴尬笑笑,道,“不好意思,我走错路了。”
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像一个刚来陆府不久的客人,对这里还不太熟悉。
守卫古怪地打量着这个少年人离开的背影,只觉得他好没朝气——毕竟陆家宅子里满是志气凌云的年轻人,很少见到这样的。
守卫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揉了揉眼,见陆向晚消失在拐角,便也不再纠结。
唐雪正坐在院子的榆树下,背靠石桌,百无聊赖地从树梢间望天。
她抱怨道,“周向晚好慢啊。”
“嗯。”
赵刀刀还在想那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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