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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伴了几十年的名字只需一日便可抛弃。
世事、心态变化之快,让他不禁感慨,这才是他真正该有的人生。
名利的光环如此鲜亮,照拂不进原来那间破小的茅屋。
张元武改名后回过一次家,他以游历为名,途中突然生出回家的欲望,曾经的日子像一场旧梦,他想看看记忆里的茅屋是否还在。
但最终只停留于远在家门之外的渡口,和匆匆赶来的父母寒暄片刻,来不及接下他们回家抱来的包袱,便打着追求更极致剑道的幌子再次告别家乡。
父母苍白头发满脸皱纹,衣着打扮节省到了极致,旁人看来的眼神将他刺痛,仿佛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他的种种荣耀打回原样,他不能接受那是他的父母。
没人知道那是最后一次告别,从此他不问父母,抛妻弃子,改名换姓。
仿佛洗去了名字,他眼中那些不堪的过去也一并消失。
张元武颇有自知之明。
正是因为他清楚自己的斤两,所以一直像个幽灵一样在武洲外沿游荡。
从不轻易出手。
除非有必胜的把握。
一开始他也整日认真练武。
后来?
后来他发现了一件事——
没有人会在乎你吃过的苦头,他们只看得见光鲜亮丽的名号。
这正合他意。
那他就彻底地,光鲜亮丽地以另一个名字活在武洲。
——直到他倒在台上。
他引以为傲的狡猾手段。
怎么会在上擂台的那瞬间忘了干净呢。
丢掉的名字和过去以这种形式回到身边,留下的没有悔只有恨。
张元五憎恨赵刀刀和她上台后出现的一切。
竟让他想起当年。
张元武瞪大双目,恨笼罩眼眶,却再也看不清一切。
唐家擂台只是进入武洲的第一步,赵刀刀的对决虽然出乎意料,但张元武也不算顶尖高手,有人抱怨着早知如此就押赵刀刀了,引起一片怨声载道。
也有人惊讶过后,终于明悟道,“原来这张元武只敢在这里待而不去内城,是早就想到自己的能力不足了啊!”
应和声此起彼伏,“是啊,估计不是他不能进,而是他不敢去吧!”
底下又哄笑一片。
这些都与赵刀刀无关。
看见张元武第一眼,她就觉得自己会赢。
赢的感觉和她想象的不同,这场比试比山上的争斗更有意思,但好像也仅此而已了。
锵的一声锣响。
裁判宣判道:“第五场第四局——赵刀刀对张元武——赵刀刀——胜!”
底下沉静一瞬,下一刻像是狂欢一般响起了呼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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