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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向晚一见唐雪就忍不住由衷地祈祷。
出发去剑炉这天很热。
但阳光并不刺眼,因为眼睛被遮住了。
工匠所在处比较隐秘,并不在陆府中。
赵刀刀和唐雪不是陆家人,被蒙着眼带上马车,只觉得马车晃晃悠悠走了很久,令人昏昏欲睡,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睡过去,一觉醒来,就到了地方。
赵刀刀还有些怔愣,眼上的绸布滑落脖颈,她适应着光线,摸到腰间的黑刀,清醒过来。
马车停驻,周围有风沙和铁屑的味道。
她叫醒唐雪,扶着车缘跳下,一手伸过去接唐雪下来,一手顺势取下了脖间的绸布。
车夫已经悄然离开,陆怀瑾正负手站在前面。
两天不见,赵刀刀心有余悸,见他先是心中一怵,随即明白这会儿的陆怀瑾不是那个深夜剑客,只是佩城最出名的铸剑师,放下心来。
他回头看了一眼,“跟上。”
赵刀刀和唐雪对视一眼,快步跟上。
陆怀瑾带着他们穿过一扇巨大的门。
他边走边说,“这里有制刀、箭簇、长枪和其他兵器的工匠,你们若有兴趣可以停下观摩片刻,不要打扰到他们。”
二人点头示意。
他接着道,“铸剑在最里头。”
这里四面通风,却还是带不走笼罩的炎热气息。
空间被划分成不同大小的房间,窗开的很大,门的位置只有空出来的口子,没有装上门板,多余的空间里摆满了水缸,除了他们还有人来来往往,敲打铁器的声音不断传来。
仿佛一个百折千回的迷宫,一个隐于世俗的村庄,没人引路就要迷失其中。
走着走着,赵刀刀已经开始怀疑眼前的屋子是不是刚刚才遇到过。
她和唐雪紧跟在陆怀瑾身后,不敢落后半步。
眼前豁然开朗,高高的穹顶被火光映照得通红,或长或短的剑被随意的插在两旁的熔炉中。
唐雪瞪大双眼,眼神发亮,忍不住问道,“这就是剑炉?!”
陆怀瑾停下来,看着一把剑被熔炼成水,砰的倒下去。
他淡淡道,“不是。”
他继续往前走,声音冷冷地传来,“这里都是炼废的剑。”
唐雪惊讶地看着那些看着锋利无比的剑刃,已经打磨过的成品居然就这样丢在这里,她低声与赵刀刀耳语,“这也太任性了吧。”
赵刀刀点头低声道,“的确任性。”
不久,她们就见到了真正的剑炉。
哪怕再不识货的人,也能一眼看出这里的剑已经与之前所见完全不同,也与市面上的卖品有明显的区别。
有的剑被插在剑炉里,寻常的高温已经无法将他们融化,只是与火焰接触的地方微微发红。
还有漂亮的半成品被挂在空中,高低错落,像是垂下的装饰。
它们美丽而锐利,可若是伸手去碰,只会比玫瑰更加伤人。
这些剑的花纹各不相同,却都有一个共同的目的——让这把剑更顺手。
剑柄还没有装上,裸露在外的剑把上都刻着小小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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