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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很香,很沉,似乎梦见了什么美梦,嘴角微微勾着笑。
看得他也不禁抿了抿唇。
只有在这一刻,他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地看着她。
镜容面色微动,只坐在对面看着她熟睡的面庞,眼底不禁带了几分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情动与宠溺。
林府这三年,将她滋养得极好,如今的葭音如一朵粲然绽放的花朵,秾丽,迷人,国色天香。
他坐在那儿,没有上前,静静地注视着她。
陡然一道冷风,女孩子似乎缩了缩身子,打了个寒颤。
镜容站起身,从一侧取来她的外衫。
少女的衣衫上,总有一道异香。
佛子垂眼,欲将衣衫披在对方身上,方一弯腰,忽然看见她微低的后领口下有一点鲜艳的红渍。
他下意识地蹙了蹙眉,风将领子又吹低了些,她似乎,在身上纹了什么东西。
艳丽的殷红色,刺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如一束娇嫩的玫瑰在雪地刹然绽放。
心底虽有探究,他还是移开双目。
手刚搭在她的肩膀上,葭音恰好醒来。
她迷迷糊糊地支起身子,一转过头,正好与镜容对视。
他的目光似乎躲闪了一下,不过顷刻之间,镜容又抑住眼底神色。
他眸光轻缓,规规矩矩地喊她:“夫人。”
葭音扯了扯身上的外衫。
刚准备说些什么,房门忽然被人敲开。
阿香捧着两碗粥,满脸娇羞地走了进来。
“圣僧,姑娘,这是阿香亲手为二位煲的汤粥。
二位还未吃早饭吧,快趁热喝了,暖暖身子。”
说这话时,这小丫头一双眼止不住地往房间里面望,见床铺上搁着一碗水,稍稍放心下来。
葭音知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
言罢,阿香似乎又怕他们不放心,急忙道:“你们放心,这真的是普普通通的粥米,没有乱放什么东西。
我是诚心诚意来感谢二位,愿意来我们泉村行医行善,原本我们还以为,我们都要死了……这下好了,镜容圣僧来了,我们也都放心了!”
“只是如今我们不便出去,每隔七日才有外头的商人驾着马车与我们村交易货物钱财,故此粥饭有些简陋,还望二位不要责怪……”
说罢,她朝镜容讨好地笑笑。
镜容显然是不怎么买她的账,看了桌上的汤粥一眼,道了声谢谢后,便走出屋子。
阿香的笑容尴尬地顿在脸上。
旋即,她又转过头,朝葭音笑:
“夫人,我听凝露这么喊你,阿香可否多问一句,您是哪家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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