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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的是玉馔珍馐,穿的是玉缎锦绣,佩戴的是京城最昂贵的珠宝首饰。”
“早上起来,就有人伺候我梳洗,入睡时,会有丫鬟给我按腰捶腿。
虽然没有男人,但我过得比之前恣意快活。
林家家大业大,有的是钱,也有的是权。
我这样锦衣玉食的生活,已经远远超过过去我想要得到的,至于情.爱,也并非是必需之物。”
“镜容,你说是吗?”
他眉心蹙意愈甚。
镜容轻轻拢着眉,微风吹鼓他的衣袂,只见少女眸光清冷,勾了勾唇角。
“况且呀,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呀……”
镜容一愣,颀长的身形僵了僵。
可她之前,分明……分明是拉住他的袖袍,抱着他的腰身,蹭在他怀里。
像一只乖巧可人的小猫,毫不遮掩地说,喜欢他。
她的爱灿烂且炽热,像冬日里烈火燃得最旺的那一樽暖炉。
而如今,她却穿着一袭鲜红的嫁衣,头上满是珠翠,映着月光轻轻晃荡。
她说:
“镜容,我从未爱过你。”
“我对你,是出于对强者的尊敬和仰望,我敬你,倾慕你,仰望你,是因为你是大家都追求的镜容圣僧,所以我也追求你。”
小姑娘歪着脑袋,“或是说,我对你,只有色.欲。”
镜容眼底似有阵痛。
他抿着唇,一言不发地、死死地盯着她。
看着她檀口微张,说出世上最残忍的话。
她对他向来只是跟风似的倾慕,以及蠢蠢欲动的色.欲。
他是高岭之花,是天山上的雪莲,是全梵安寺最好看的佛子。
葭音转过身。
她的裙尾极长,险险地曳地,转身的那一瞬,头上细钿金珠摇晃,当真是好生富贵繁丽。
今夜的她,美丽得像一朵牡丹花。
就在镜容准备上前的一瞬,从后山突然冲出几道身形,清缘撑着伞,着急地喊了一声:
“镜容!”
许多小和尚冲过来。
他们拦着他,护着他,不让他往前走一步,不让他踏入那道万丈深渊。
葭音依稀听见,有小和尚哭着喊他,三师兄,您快回来吧,雨将您的衣裳都打湿了。
三师兄,快回来,回来吧。
梵安寺离不开您,师父师弟们都离不开您。
三师兄……
雨水淅淅沥沥,哭声恸天。
镜容站在原地,看着那袭大红色的衣裙,消失在后山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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