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俞县百姓便得知了马贼被剿灭的消息。
百姓们各个奔走相告,家家户户都张灯结彩,燃放爆竹,那势头瞧着比过年还热闹几分。
没过多久,他们又得知怀王要将这次缴获的银两放下来,更是感激涕零,纷纷自告奋勇的拿着粮食与药物,来看望这次剿匪受伤的士兵,士兵也颇为感动,军民上下一片其乐融融的景象。
在这之中,只有一个人不开心。
那便是祁泓。
无论是剿匪,还是放银两,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即使他是即将继承皇位的人,即使他也在军队中,可却没有一个百姓来看他。
百姓嘴里称颂的是怀王,心里想的也是怀王,百姓只知怀王,却不知皇帝,仿佛怀王才是这大邺的主人。
祁泓的面色铁青,百姓对怀王的歌颂多一分,他的心里就恨一分。
给他下毒,路上像个囚犯一样监视着他,让他与自己的妻子都难见一面,现在又开始救济百姓放银两。
怀王可真会得民心啊。
由于这几天不用赶路,楚妧难得睡了个懒觉,直到巳时才醒,刚睁开眼没多久,门外便传来轻轻地扣门声。
刘嬷嬷去开门,现店小二带着一位面容白净的妇人站在门外,见房门开了,忙赔着笑脸道“那位傅姓客官说,姑娘脚扭伤了,要小的去寻一位女大夫来给姑娘看脚,姑娘可醒了?”
傅翌要大夫来给楚妧治伤,那不就是世子的意思么?
刘嬷嬷心中一喜,忙侧身道“醒了醒了,快请进来吧。”
店小二先让妇人进了屋子,自己站在门外不方便进去,只是将手中的牛皮纸包裹递给了刘嬷嬷,道
“山上的马贼掳掠我们多年,我们这些百姓生活的苦不堪言,好在军爷来了,不但剿灭了马贼,还放银两救助我们,小的心中感激万分,手里却没什么好东西可以报答军爷,想起姑娘上次来的时候要过蜜饯,应该是喜欢吃蜜饯的,所以小的便又准备了一些,还请嬷嬷转交给姑娘。”
刘嬷嬷客气了两句,见实在推脱不掉,才从店小二手里接过了蜜饯。
回到房里时,妇人已将楚妧的袜子脱去,刘嬷嬷这才现楚妧的右脚脚踝处,居然肿起了馒头般大小的鼓包,心中一惊,忙道“长公主脚伤怎么这般严重!”
楚妧的脚趾头动了动,小声道“我也不知道,没觉得有多疼呀。”
妇人轻轻按压了一下楚妧的伤处,问道“姑娘昨个儿可是走路了?”
“走了一点点。”
妇人道“怪不得肿的这般厉害,姑娘这几日可不要再走路了,我先给姑娘按摩一下,可能有些疼,姑娘忍着些。”
“噢,好。”
楚妧乖巧的点头,妇人手上沾了些药,便对着楚妧的脚踝处按了下去——
“啊——!
!
!”
楚妧的惨叫声传到了屋外,隔壁正在写信的祁湛笔尖一抖,大片墨渍在纸上晕开,祁湛微微皱眉,将纸团皱了丢到一旁,原本随意放在桌上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她怎么了?
另一头的楚妧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刘嬷嬷看的心疼,道“大夫可轻些。”
妇人道“这个轻不得,力道不够的话瘀血散不干净,伤势恢复的慢,苦的还是姑娘。”
“是我刚才没准备好,没那么疼的,嬷嬷不用担心。”
说着,楚妧从牛皮纸里拿了个蜜饯出来含到嘴里,口齿不清的说“麻烦大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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