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玄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阿绿,别胡思乱想了……那墓中的,并不是裘谷主。”
严绿心中一震,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怎地知道……”
他微笑,以手抚上她的唇,轻轻摇了摇头道:“阿绿你喉咙不适,不要多说话。
你此刻想什么,我全都知道,放心罢,我什么都会告诉你的。”
他这话听在严绿耳中,似乎有着某种魔力一般,令她顿时安定了下来,由得他抱着自己,将她那日昏倒后的事情一一道来。
原来,那日她忽然晕倒之后,何太玄心急如焚,既不知道她出了什么事,又怕她在崖底受凉,只得赶忙想办法先将她弄到地面上去。
那深涧底下阴冷异常,两侧山壁又十分陡峭,他好不容易才把她运回到了崖上,还没来得及歇上一口气,裘青蒂竟忽然出现,不由分说地从他怀中抢了她便走。
正所谓关心则乱,何太玄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严绿身上,一时不查,竟着了他的道儿,给他点中了穴道放倒在地,只得眼睁睁看着他将严绿带走。
幸而何太玄功力深厚,虽然一时急怒,失了分寸,给裘青蒂制住,但不过片刻已经恢复了冷静,终于得以运功冲开了穴道,沿路追踪,总算寻到了这间客栈里。
两人见面,话不投机,少不了又是一顿较量。
恢复了理智的何太玄终究还是技高一筹,将裘青蒂压制住了。
然而等他进了客房一看,却见严绿正好端端地躺在床上,身上的被子盖得严严实实,旁边的桌上放着熬好的还在冒着热气的汤药。
原来他却也是为了救她而来,何太玄不知其中因由,只道自己冲动之下造成了误会,不由得深觉歉意。
然则等他解开裘青蒂的穴道,想开口赔礼时,这少年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严绿看着何太玄脸上的青紫,略微想象了下两人之间的激斗,嘴角终于还是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一下,闭上眼睛叹了口气道:“那么,那墓中的不是……裘谷主,也是他同你说的了。”
何太玄点了点头道:“恩,他临走的时候说的,要你不必伤心,那不是裘谷主。”
严绿点了点头,顿时觉得一直压在心中的大石忽然不见了。
原来她还在,这样,真好。
似乎感应到了她的放松和欣喜,何太玄微微用了用力,将她抱得略紧些,继续道:“对了,他还说,要你不必再烦心龙姑娘的事了,他会去趟断肠崖底,要你放心。”
严绿微笑道:“这个他也知道?”
何太玄道:“我也觉得奇怪,我原以为是你同他说了,现下看来……”
他停住不说,严绿便淡然道:“很多事,是用不着说的,你只需要知道,裘谷主,是我同他的生身之母,便就足够了。”
何太玄笑道:“我知道,你曾说过的。
虽然不知为何他不肯认你,但临走时却特别告诫于我,若是我对你不好,他会杀了我的。
倒似是极其疼你,只可惜……”
他一边说一边摸了摸自己脸侧的淤青,微微皱眉道:“他似乎很讨厌我,特别是我的脸。”
严绿看着他惨遭蹂躏的俊颜,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心中却微微觉得有些释然,不愧是她过去带出来的人,这么快就接受了现实,很好。
说话间,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
严绿这一场病,算是心病,自然来的快,去的也快。
晚间吃过饭,喝了药,蒙头睡了一觉,第二天晨起,便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状态。
见她恢复,何太玄自然是十分高兴,严绿却仍是无法开怀。
因不放心裘千尺的情况,她还是坚持着要先回一趟绝情谷,虽然裘青蒂说了那坟中的不是裘千尺,但总还是要真的见上她一面才能安心。
何太玄虽然担心她的身体,但却也很理解她的这种想法,除了一路上对她细心照拂之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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