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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要立谁为后,难道还要顾虑到你们周氏的嫡庶尊卑?真是笑话!”
柳皓雪哼了一声,顺着取了一颗黑子搁在局中争锋相对:“君就是君,臣就是臣,贵妃冰雪聪明,怎么到了这当口,便分不清是非主次了呢?”
“即使身为君上,也有意难平的时候。”
周宁玥落子极其的利落,就似这盘棋一早便是依着她心意下下来的一般:“其中的关节缘由,皇后娘娘不比臣妾更清楚明了,又何必再问臣妾呢?”
“若本宫非要贵妃再说一遍呢?”
柳皓雪不动声色,在这样的步步紧逼之下,反倒越发的冷静自若了起来:“贵妃可能说不?”
“这里没有旁人,贵妃肯定是能的。
但若在外处,大庭广众之下,哪怕在太后面前,本宫还要贵妃说的话,贵妃还能说不吗?”
“贵妃不能,也不敢。”
柳皓雪微微一笑,瞧准了一步好棋,稳稳当当的解了眼前之围:“本宫不比旁人顾虑重重,纵使别的无法做到,但是给贵妃的脸上添些颜色,本宫还是能够办到的。”
“臣妾并不想与娘娘为难。”
柳皓雪的反应不仅没有激起周宁玥的怒气,反倒是让她仿佛还松了口气一般笑起来,孩子气的一推面前的棋盘,原本规矩齐整的棋子也混成了一团:“不下了,本就不是臣妾的棋路,再如何也是一塌糊涂。”
“所以本宫才想着给贵妃送金桂呀。”
柳皓雪也笑了:“既应了景,也能讨个喜庆。”
“臣妾谢皇后娘娘赏赐。”
周宁玥起身福了福,就似刚刚那一切没有发生一样:“时间也不早了,臣妾就不打扰皇后娘娘休息,先告退了。”
“入画,吩咐下去,从今儿起瑞庆宫不再焚香。”
周宁玥前脚刚走,柳皓雪突然扭头看着入画来了一句没来由的吩咐:“任何香料,没有我的允许,都不允许用在瑞庆宫!”
“是。
其实因为娘娘原就不喜欢,咱们宫里除了正殿,旁的地方都是不焚香的。”
周宁玥走了,入画才移过来,帮柳皓雪收棋盘:“不过贵妃这些日子倒是奇怪,奴婢瞧今天娘娘您那么说她,她居然都没有生气。”
“她说的没错,就目前来说,本宫和她,倒还真能站在一条船上。”
柳皓雪似回答入画又似自言自语:“不过,在这宫里,原本也只有永远的敌人,没有永远的朋友。”
想要活下去,就得做到守住自己的心,谁都不能信!
即使是宫祈云……
柳皓雪攥着棋子的手紧了紧,也是一样。
“不过,容妃今天吃了亏,还不知回去会闹成什么样儿呢!”
入画见柳皓雪说话有些心不在焉,便知道她又在想事情,便不再吵她,将收拾好的棋盒收好摆到一边,自言自语的嘀咕:“听小安子说,前两天因为皇上赏了一柄玉如意给贵妃,容妃拿了一个错处,发落了她宫里一个小宫女二十大板。”
“由她去。”
柳皓雪站起身,有些烦闷的吐了口气:“她要真的按耐不住,闹大了再说吧!”
横竖还有个贵妃在前头虎视眈眈呢,她着什么急。
入画在柳皓雪面前向来是口直心快,不过这次她虽然只是自言自语的抱怨,却还真的让她说中了,淑和宫此刻确实已经炸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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