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的残酷必然会带来挫败感,宋零诺把脑袋埋在被子里,“衣服很重要,衣服能给人以自尊。
不是我做的事情不重要,而是我没做对,我应该找到更有效的方法改变大家的认知。”
这话是在给她自己鼓励。
如果从这些渠道筹不到款,宋零诺就只能去找她认识的为数不多的高净值人士筹款——这是她最不愿意做的事。
管宁对她做的事半懂不懂,只能给她以态度上的支持,他问她在公司最近工作怎么样。
宋零诺想到施谨,闷了半天才告诉管宁,她的决定和隐瞒大概是被老板发现了,所以老板切断了她所有的资源,并且在工作中全面边缘化了她。
说到这事,宋零诺心里面直发堵,“我挺难受的。
我让她失望了,她也让我失望了,她肯定知道我的感受,她也肯定知道我知道她的感受。
我说不出来,我就是特别特别难受。”
说着,宋零诺把脑袋又在被子里埋得深了点。
管宁听出她的鼻音,抬手摸她的头发,“你一定能做成你想做的事。”
宋零诺很想说,你也一定能夺得冠军——但她说不出口。
此前未决的疑问现在仍然横亘在她心间,如果管宁夺冠,他的热爱便不再未竟,那么她还会继续爱他吗?
她能那么真心地祝愿7az拿到大满贯,却无法对管宁说出一样的祝福,这太讽刺了。
唯有身周萦绕的苦且清香的稻梗气味在提醒着宋零诺,起码她现在仍然是爱他的。
可是她每一次的“爱”
,又究竟是什么呢?
宋零诺休年假的申请很快被施谨批了。
和姜阑吃饭,施谨没提宋零诺。
一餐饭吃到尾声,姜阑感慨社创种类繁多,宋零诺想做的事是最难筹款和募资的,也不知道小孩能不能克服种种困难。
施谨说,你我事情做都做了,也不必假慈悲了。
姜阑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下班后,老王送施谨去接李项尧,再送两人回施谨这个月刚搬的新家。
彭甬聪开门,看见一大一小再加一只卡通行李箱,一时愣住。
施谨解释说,李微实这几天随队备战总决赛,不放心保姆,托施谨帮忙照顾几天小孩。
这事施谨先斩后奏,彭甬聪被顶在杠头上,不得不配合。
fiercetech上市路演在即,彭甬聪这两天除了准备出国诸事,还抽空给庞箐打了两通电话,象征性地征求他妈的意见,一是和施谨求婚的形式,二是和施谨签婚前协议的必要性。
庞箐问,你怎么不问你爸?
彭甬聪说,我问我爸?我爸但凡有点脑子,当年都不会被你拿捏成那样。
晚饭吃好,彭甬聪看着施谨帮李微实带小孩。
他想到施谨那一摞育儿和教育类书籍,愈发确定她有着成为一个母亲的强烈渴望,于是不由自主地在脑中给他和她将来的孩子起名字。
继而他又想到还未拿出来谈判的婚前协议,如果施谨要求孩子跟她姓,彭甬聪不是不能同意,毕竟胡烈的女儿就姓陈,只是施谨必须让渡出其它权利作为交换,譬如至关重要的忠诚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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