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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赵想容一直猜测,周津塬把许晗偷偷地移进周家的祖坟。
周家是有自己的祖坟,赵想容身为长媳,她在和周津塬结婚不久,还去那看起来非常可怕的地方看过。
但她完全没有想到,周津塬居然把许晗葬到了一个偏远的公墓里。
两人暂时走出公墓群,到专门供扫墓人休息的小亭子里休息。
公墓格外阴冷,赵想容穿着长衣长裙,但依旧上下齿轻轻打磕,紧紧地裹着自己。
周津塬却已经来到小卖部,他给自己买了小杯的冰激凌,又给她买了瓶红牛。
赵想容喝着红牛,周津塬则坐在不远处,极自然且悠闲地吃着冰激凌,静静地眺望公墓。
他真的身体好,穿着短袖,一点也不冷。
……这感觉太奇怪了。
赵想容迟疑片刻,终于坐到他面前。
周津塬看了她一眼,往旁边移了移,他这么薄情冷面的男人,但长着双光华灿烂的眸子。
“许晗当然要和自己的家人葬在一起,她不需要埋到我家坟里。”
周津塬说。
她一点也不吃惊他知道她想问什么。
周津塬已经把冰激凌吃干净,他其实很喜欢吃甜食,但极其的克制:“我不信灵魂转世那套,我也不信生则同衾,死则同穴这种东西,那都是安慰活人的理念。”
学医的人,多少都有点达尔文主义,周津塬对“缘分”
“机缘”
这些事情也兴趣不大。
“死了的人就是死了,我不相信人有下辈子,更不相信缘定三生。
许晗死了,这里就是她的归宿,让她和祖母葬在一起,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
周津塬淡淡地说,他对上赵想容惊讶的目光,讥嘲地说,“怎么,你又要准备自己的抒情表演了?”
赵想容沉默片刻。
他俩已经离婚了,离婚时间不长,但中间发生那么多事,以至于周津塬说的话都好像无法再轻易伤害到自己。
她就是简简单单地好奇:“可是,你不想下辈子再碰到许晗,再遇到她,再娶了她之类的?”
“我不去想这些形而上的问题。
我觉得,人没有下辈子。”
他微不耐烦。
赵想容默默无语,低头玩着手里的易拉罐。
周津塬却也为赵想容的平静微感吃惊,这么安静,哪里是一言不合就跳脚的粉红豹?他是他们科唯一不怕医闹的医生,因为没遇到过比赵想容更不讲理,更胡搅蛮缠的人。
她是真的很用力,明知道别人会拒绝,还凑上来。
见面的时候,她会说,老公,我是不是你最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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