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昕的眼睛很快就红了,她颤抖说:“你要干什么?你,你不要这样……”
周津塬突然间笑了,他把剪刀倒转尖头,递了过来。
苏昕下意识地抓过剪刀,紧紧护在胸前。
周津塬站起来,他一言不发地回到原位置,继续摆弄那架人体模型,姿势和刚才她睡着前看得那一幕毫无差别,态度专业,但就是有点冷。
这就像黑白噩梦轮番上演,苏昕呆立着,不知如何是好。
她一直以为,这位周医生只是清冷孤寂了些,完全没想到,他的脾气乖僻成这样。
这男人是有什么毛病?
又过了会,周津塬平静地说:“走吧。
和我在一起很危险。”
语意冰冷。
苏昕如梦方醒,慌乱地拿着自己的书包,匆匆跑下楼,跑到公交车站前。
公交车进站,司机催她刷卡,苏昕发现书包里多了一本书,正是那本《在一起,就好》的小说。
苏昕突然蹲在车头,摸着自己的短发,瑟瑟发抖地哭了。
>>>
赵奉阳卧床静养时,将周津塬送来的信读了一遍。
读完最后一封信,赵奉阳目露嫉妒和嘲讽,明白了很多事情。
比如,赵想容和周津塬为什么像两个着了魔的白痴,对许晗念念不忘,追逐着所谓的真相。
赵奉阳以往每天放学,让司机把车开到医院。
他只是想看望赵想容,却又提不起勇气。
当时两个小姑娘瞒着赵父赵母,偷偷在花园里见面。
有一天,许晗看到了他没有隐藏在树后的拐杖,她好奇地拨开树叶,看到了男孩阴郁苍白的脸——
许晗喜欢上他。
而且,许晗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很快发现了他对赵想容的异样情感。
赵奉阳其实也知道,许晗在学校里和一个男孩子走得很近。
自私到极致反而是大方,许晗只是他用来了解赵想容的一个工具,包括许晗的死,他至今都是极端地冷漠——每一个人都有他的命,许晗出车祸,这就是她的命。
他的身体有残缺,这就是他的命。
赵奉阳懒洋洋地让助手进来,他说:“把碎纸机拿到我房间,我要亲自看着这些信都毁了。”
突然又说,“等等。”
周津塬把这些信送过来,是有什么寓意么?除了父辈家庭的背景,周津塬离权势已经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