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陈友谅已是变得狂躁。
“主公----”
徐东彬刚叫一声,那赵福贵已是重重一跪,转身冲出了船舱。
徐东彬又长叹一声,知道已无可挽回,此时的陈友谅是绝无可能听得进自己的话的,只好暗自摇摇头,把话咽了回去,又是一声长叹。
“东彬,现今我等该如何?”
过了良久,陈友谅似乎才慢慢平静下来,恢复了以前那种阴森冰冷的声音。
这声音徐东彬并不喜欢,但却也习惯了,毕竟受过陈友谅的大恩,不须计较这种小节。
再说在这乱世之中,也只有依附于陈友谅,好好辅佐于他,才能真正实现心中抱负,成为诸葛武侯那样的绝世英雄,留名千古。
“主公,如今之计,恐怕此战已无力回天,朱贼有徐达常遇春那样的猛将,而定边将军又已负伤,再加上士气不振,脱逃甚多。
而朱贼却是锐气正盛,今日已不可得。
咱们大汉朝根基仍厚,兵多将广,今日不如暂避其锋,容后再图。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需得脱此难,回头东山再起,凭朱元璋的那点实力,以我大汉之力,灭之不难。”
徐东彬也学诸葛亮执了一柄羽扇,轻轻摇了摇说。
“只可恨那张士诚,不肯与我协同……”
陈友谅一句话说了一半就打住了。
“唉,主公的这性子,除了我们兄弟几个,还有恨元世成他们,又有谁会真心实意拼了命地帮他,更何况张士诚那老奸巨滑?”
徐东彬是知道其中内情的,只能心中暗叹一声,不再说话。
船舱里又静了下来,只有远处还隐隐有厮杀之声传来。
这几日陈朱双方之兵可谓没有一刻闲下来的时候,不管是烈日当空还是月上三更,都会有短兵相接之事发生,每一刻都有无数兵丁的血流下来,连鄱阳湖的湖水都泛出一层微红之色,更显得此战实是惨烈之极。
“东彬,你和定边他们几个说一声,再坚持几日,寻机撤兵!”
陈友谅沉寂半晌,终于坐了下来,缓缓道,声音里充满了愤恨和不甘。
“如果师父还在就好了……”
“此乃千军万马的军阵,不是武林中的单打独斗,就算圆真师父在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徐东彬摇摇头。
他跟随陈友谅多年,知道陈友谅当年拜在少林寺一个叫圆真的得道高僧门下,只不过他并非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圆真便是当年名震天下的“混元霹雳手”
成昆,也不知道成昆和自己的徒儿、明教护教法王“金毛狮王”
谢逊的数十年恩恩怨怨,而此时圆真被谢逊废了武功,不久便已死在少林寺了。
“若是师父在,半夜潜入朱贼军中,取了那朱元璋首级,敌军自然土崩瓦解。”
陈友谅喃喃道。
“也不尽然,听说朱贼出身明教,身边既有徐达常遇春这样的猛将,也有明教的武林高手无数,有明教撑腰,想入敌阵中取朱贼首级恐怕也千难万难。
两军交战,所赖者还是军心战力,众志成城,万千军马的勾当。
任他有万夫不挡之勇,在两军阵上最多也只能自保而已。”
徐东彬不懂武功,但对这些却是知道的,依旧摇摇头道。
“你……”
陈友谅怒道,刚说了个你字,突又止住,不再说话,只是扬扬手:“去,把福贵、恨元几个都叫来,还有定边将军,也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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