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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接过纸卷,展开一阅,神情居然凝住,脱口而出道:“莫非是她?”
“什么?”
正在考虑今夜行动的金棘显然没有听清。
“哦,没什么,我是说,女皇若不如此昏庸,也不会奸臣当道了。”
男子将纸卷送回,镇定道。
“那是自然,哎……不是哪个国家的女皇,都像我堂姐的,不说了,不说了,你也回去换衣服吧,今夜你扮为男眷随我入宫。”
金棘感叹一声后,严肃的吩咐道。
“是,大人。”
没有半分迟疑,男子应诺道,可脑海里,却忍不住回想起纸卷上的名字……
綪染?莫非……
女皇寿宴,其实并不是一开始就举行寿宴,宴请使者与大臣,而是先是清晨沐浴更衣,庙堂祭天,告慰祖先,再到中午家宴小聚,夫妻同桌,侍君旁桌,儿女同院,以示家和,国盛,万事兴。
这要是往年,恐怕就是女皇侍君们,最开心的日子了,一般都是早好几天,甚至一个月的时间,就开始打理自己,把自己弄得娇娇嫩嫩,貌美如花,好在这家宴上,映入女皇的眼,也就预示着,在不久的一夜,可以爬上女皇的床。
只可惜,今夕不同往日,侍君们今年非但不敢大肆打扮自己,反而要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素雅,素净,不带一丝修饰,毕竟,大皇子的丧期刚过,而隐秘的消息中,似乎四皇女也遇难不幸,这要是谁还敢穿上华丽的服饰,就等于送羊入了虎口,就算不被女皇降罪,也会被烟后找个机会,永不翻身的。
于是,今年女皇的家宴,也算历朝历代,最朴素的一次了。
“今儿个,谁没有来?”
看着院子里比往年少了一张桌子,女皇习惯性的问着身旁憔悴的烟后。
“回陛下,逸君说是产后身体不适,就没来了,而其他几位……”
兴许是想起自己的养女与大儿,烟后哽咽的止声了。
“哎……都是朕不好,多话了。”
女皇怜惜的搂过自己的结发丈夫,愧疚道。
“不,不,是臣君的不是,扫了陛下的兴致,恳请陛下准许臣君回宫休息。”
带着哭音,烟后红肿的眼眸闪着泪花,却仍没失了礼数。
女皇抬眼扫视同桌众人,其中包括岩君,怜君,以及君级一下的几位侍卿,侍夫,接着又回头望了眼对面一桌的几位皇女,才叹了口气道:“你回去吧,多加小心,今夜,朕过去看你。”
“不可,今夜是国宴,陛下也宴请外国来使,身体本就劳累,万万不可为了臣君再多操劳。”
烟后情不自禁按住女皇的手,含泪恳求道。
“你……哎,不要多想,朕说去,定是会去的……芝慧,你亲自送烟后回宫吧。”
女皇内心也清楚,她实在也没有办法弥补对烟后的亏欠,而烟后此时失去女儿,也就几乎代表着失去了宫中的势力,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保护好他,不让他也跟着遇难。
“是……奴婢遵旨。”
芝慧站在女皇后面,跪地遵命道。
看着烟后半路离席,众位君侍们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了,而与女皇同桌的两位侍君,却显得有些不同,且不说那位拥有两位女儿,即便给女皇下药之事败露,也面不改色,气不喘的岩君,就说那位无子无嗣的怜君,也稳住气,雍容的吃着菜,毫不拘谨,甚至还等到烟后离席后,与女皇攀谈起来。
“陛下,上次陛下允臣君的事儿,可算话?”
女皇脑袋里还乱糟糟的,也就心不在焉的回道:“恩?允你什么了?”
“陛下曾允臣君,说是有想不通的学术之事,可找陛下的殿从相商,可是?”
怜君夹了一筷子芙蓉鸡丝,放入女皇的碗中,难得多话道。
“是嘛?朕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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