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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光的照耀下,这些血液仿佛又生命一般蠕动着,忽然大门初传来一声清脆的啪嗒,张牙舞爪的血液顿时一愣。
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属于人类的呼吸声轻微地响起。
“严席怎么不开灯?”
来人嘟囔着,金属钥匙啪啦的碰撞,她咔的一声抽出了门上的钥匙。
鞋子啪哒踩在木质的地板,向屋内走来。
血液们这时回过神来,借着夜色的掩映下,如同倒带一般快速地后退。
楼梯,二楼走廊,房间,严席的身体内。
血液如同潮水一般回归他的身体,如同千百根银针齐齐插入骨髓,紧闭双眸的严席瞪大了双眼,面色绛紫,极致的痛苦让他忍不住想要嘶吼,呐喊……然而,他所有的声音被堵在喉咙里。
只能在血液逆流下承受着这难以忍受的痛苦,不甘地瞠大眼珠。
时间很长也很快短,直到最后一滴血也渗入肌肤,一直折磨着严席的痛苦宣告结束。
“严席,你睡着了吗?我妈叫你吃饭。”
刚才打开房门的人熟稔地呼唤着严席的名字,并且驾轻就熟地踩着楼梯,向严席的房间走来。
严席疲惫地喘息,光怪陆离之间,他捕捉到熟悉的声音,他茫然地睁开了双眼,月光皎洁,一个惊愕,他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严席……”
来人又唤了几声,洁白的帆布鞋踩在木质的地板,一步一步,她向卧室走来。
严席趴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瞪着自己的下半身。
“严席……”
声音慢慢逼近,脚步声一声一声的像是踩在严席的心上。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吱呀一声,门被打开,少女开了灯,房间内一览无余,房间中间的大沙发背着门,平常的时候的严席就是喜欢窝在那里。
少女以为严席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她无奈地走上前,想要叫醒这个家伙。
“咦——”
少女惊讶地停住了脚步。
严席的心一紧。
“原来是真的没有回来啊!”
少女站在沙发前,看着空荡荡的沙发,无奈地自言自语。
随即,少女关上了灯,关上了门。
走出了这栋房子。
藏在床底的严席松了口气,他拖动着沉重的下身,艰难地从床底爬出来,借着温柔的月光看向了自己的双腿。
不,那不应该说是双腿,只见那本来应该是双腿的地方已经变成了一个长长的蛇尾。
黑的蛇鳞在月光下微微反光,显得异常的可怖。
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身体仿佛还残留着某种痛苦的痕迹,变成蛇尾的双腿蜷缩在他身后,身下的地板冰冷刺骨。
严席的心中更是因为眼前这幅奇异的景象感到冰冷。
不,这是梦!
严席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他撑起胳膊想要努力的站起来,可是蛇尾刚刚生成,他现在浑身上下疲软不已,无论他如何的用力,也只是让那个蛇尾卷了起来。
严席望着不远处窗户投射进来的月光,不断的催眠自己这是梦,这是梦。
他只要等到第二天早上,只要等到第二天早上,他就会恢复原样。
这一切都是梦。
在这样的催眠下,严席趴在地上,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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