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为了表示出足够的诚意,决定亲自去一趟白石乡,和白清河所长面谈。
离开前再三叮嘱道:“我离开这段时间,领导您凡事要忍耐,不要和王书记、郭县长他们起冲突,免得打草惊蛇了,如果有什么要紧事就找徐主任。”
邰曼不耐烦道:“知道了,快去吧,怎么比我妈还啰嗦。”
杨辰找了个理由,离开县委县政府大院,为掩人耳目还在县里绕了一圈,才拐道赶往白石乡,私下里约见了白清河所长。
白清河五十多岁,国字脸,头已经花白,精气神就给人一种正派的感觉。
杨辰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
白清河也听说了县里新建的政府办公大楼坍塌的事,而且对费斌的破事,也早有耳闻,“这真的是那位新县长的意思?”
“这么大的事,我还能假传圣旨不成,如果不是县长行踪太扎眼,县长就亲自来了。”
白清河激动的拍桌站起,“我干了,一定不会让县长失望。”
“白所长,你是老干警了,对桦林的官场生态比我清楚,请一定要小心行事。”
“如果事情败露,不只是你,还有我和县长,只怕都难再在桦林立足。”
白清河面色凝重的点头道:“我明白。
桦林官场这潭死水,是该有人来搅动搅动了,如果县长能将这潭水拨清、拨动的有生机,她是值得被桦林百姓树碑立传的。”
“这些话等你见到县长再说吧,拜托了。”
杨辰交代清楚后,就立即从白石乡返回桦林县,回到县政府时已经快要到下班时间。
他进入县长办公室,就看到邰曼脸阴沉的跟阴天似的,担心道:“领导,你该不会和书记、郭县长他们起冲突了吧?”
“没有,我忍住了。”
邰曼没好气的说道。
杨辰放心下来,继续问道:“他们又做了什么事,惹您这么不高兴?”
“王宏恩已经向市里,汇报了事故的调查结果和伤亡情况,他竟然在报告中写死重伤轻伤,他难道能让那个死了的人活过来不成?”
杨辰对此并不意外,“王书记不能让那个人活过来,但可以让他们晚点死。”
“什么意思?”
邰曼听的一头雾水,人都已经死了,还怎么让他们晚点死?
“我说的晚点死,不是实际的生死,而是报告中的生死。”
“王书记汇报成死重伤轻伤,那就是一般安全事故,就无需向省里汇报。”
“假如省里得到消息,对此进行调查,也可以说成另外人是后来在救治过程中不治死亡,那他的报告就没有任何的问题。”
这都是桦林县以往生安全事故惯用的套路,目的就是将事故的认定程度降到最低。
邰曼听的目瞪口呆,没想到还能这样操作,真是长见识了!
杨辰看到邰曼震惊的表情,笑着说道:“这就是到基层历练的必要,什么牛鬼蛇神都会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会生。”
“如果你不深入到基层,就永远不会了解。
我只是好奇那些受害者家属是如何被说服的。”
如果受害者家属闹事的话,王宏恩的这个报告,是很容易被戳破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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