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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是惊讶:“这种事,怎么可能瞒过钟尘?”
师兄赞同地点头:“所以,只可能是曲魅串通了钟尘。
我更加觉得奇怪,然而说不上哪里不对,只能推测道:“那他这么做的理由……”
师兄一笑:“你说呢?龙将军死了,江丞相也快活不长了,这两个人对他而言都恩重如山,而你对他们下了手,他又恨你,又不想挑明,只能以曲魅和曲魅的孩子为由为难你了。”
“以后还有好些人。”
我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难不成次次要曲魅假装怀孕?”
师兄又是一笑,摸了摸我的脑袋。
“其实这事,你原可以不参与。
事到如今,他都没有和你说明,明里暗里折磨你,无非希望你坦白”
“事到如今,我已经无路可退了,”
我看着师兄,又是难过,又是决然。
师点点头,没再说仕么。
过了儿,他道:“我该走了。”
“嗯。”
“你自已小心些……阿昭,有的事情并非真的毫无退路。
师兄别的不管,只希望你快活。”
师兄怜惜地看着我,透过人皮面具,眼眸露出爱怜的目光。
我没有回答,只是目送他离开。
等他走了之后,我翻出床边的传奇剧本,那是吴姨当初给我的。
那时我还在犹豫,心里痛苦万分,不知道如何抉择。
吴姨偷偷托人送我一本书,某页折了角。
我按着翻开,看见一句话:
你看国在哪里,家在哪里,君在哪里,父在哪里,偏是这点花月情根,割它不断吗!
割不断吗?
是,我割不断。
直到今日,我也没割断。
钟尘亦然。
然而割不断,也要割断。
曲魅原本没怀孕,现在却被査出怀了孩子,钟尘和曲魅想来都会非常诧异,我拿不准,钟尘会是不悦还是欣喜。
但眼下,不太重要了。
坠儿端了补药给我,近日吃了师兄给的丹丸,我身子已好了不少,但补药还是时有送来,但送补药的人,并非是钟尘。
我接过瓷碗,一并接过瓷碗下的字条,等周围没人后,我展开看,上面是苍劲的字体,只告诉我龙将军已死,兵权更迭,龙家人争得头破血流,要我自己小心。
小心?
我忽然又想到钟尘的那句话——皇后的心都是石头做的,还会怕冷?
我将字条随手烧了,把灰—起丢进一旁的花盆中,坐在窗边闲闲地看着外边的景致。
正如当日,我在如意楼上,悠然地看着窗外景色。
皇官之外,京城之内,长安道上,有个不起眼的酒楼,唤作如意楼。
自我第一次出宫起,就爱极了如意楼的风光,每每出宫必然要去如意楼待一会儿。
然而我就是在那里第一次遇上吴姨,第一次知道我的身份,第一次知道,我最爱的钟尘,应该是我最大的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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