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霁接过茶盏抿了口,随后拉起谢宝真的手,牵着她坐下道:“以后,不要独自出门。”
“好。”
谢宝真点头,又问,“刺客抓到了么?”
“很快。”
谢霁道。
“昨天谢谢你……还有关北和沈姐姐,”
谢宝真道,“若是没有你们,我恐怕真会凶多吉少。”
“你我之间,不用说‘谢’字。”
不知想到什么,谢霁的眉色阴郁下来,“其实,该是我向你道歉,是我连累你受苦。”
“该道歉的,是那些做坏事害人的人,不是你。”
怕谢霁自责,谢宝真岔开了话题,抬手捻了捻他的发丝道,“哎呀,你头发都烧焦了不少,我给你修剪一下罢。”
望着她关切的模样,谢霁心中的阴郁淡去不少,轻轻颔首道:“好。”
谢宝真替他摘了簪子和玉冠,任凭青丝垂下肩头。
谢霁的头发快及腰了,披散下来时给他过于阴冷的脸平添了几分柔和,看上去更有少年感。
只是原本柔顺漆黑的头发此时却焦鬈了不少,看上去有些毛躁。
窗边阳光正好,谢霁曲肘搁在案几上,单手撑着太阳穴静静坐着,谢宝真取了剪子,东一撮西一缕,一点点替他剪去那些烧焦蜷曲的头发。
耳畔头顶时不时传来剪子咔嚓的声响,谢霁却全身心信赖,任由谢宝真在他头发上胡作非为。
不知过了多久,咔嚓的剪子声停了,谢宝真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谢霁撑着脑袋睁眼,从铜镜中窥探谢宝真的神情,问道:“怎么了?”
谢宝真举着剪刀皱眉,前后看了看谢霁的俊颜,又拨了拨他的长发,支吾道:“好像……有些奇怪。”
谢霁将视线落在镜中的自己身上,只见头发烧焦的地方虽然被剪干净了,却多了很多长短不一的碎发,若是束冠,怕不太美观。
“我只顾着剪去那些烧焦的部分,却不知该如何修饰美观。”
见谢宝真苦着一张脸,谢霁毫不在意地一笑,转身取走她手中那把锋利的剪子搁在一旁,拉住她的手道:“没事的,这样很好。”
“真的没事吗?你每日上朝,仪表很重要的。”
“几根碎发而已,不碍事。”
谢宝真又倾身凑近些,仔细端详了一番他的容貌,忽而笑道:“也是,九哥怎样都好看。”
谢霁的眸中映着她的笑靥,心神微动,没忍住揽住她的腰往怀中一带,准确地亲住了她的唇。
谢宝真却忽的闭紧了嘴,捂着唇连连后退,含混道:“我出门前刚喝了药呢,嘴里苦。”
可惜退无可退,谢霁欺身拥住她,淡色的唇轻轻扬起,不信似的复又吻住她,许久才哑声道:“甜的。”
低哑的声线撩在耳畔,谢宝真只怔怔地看着他,脸一片绯红。
旖旎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两刻钟到,谢宝真万分不舍地被谢临风带走了。
送走谢宝真,谢霁独自回到房中窥镜,解下束发的发带端详许久,终是轻轻一叹,打开门唤道:“关……”
他下意识要唤‘关北’的名字,可顾及到什么,又淡然改口道:“沈莘!”
“在呢在呢,属下在!”
沈莘不知在偷吃什么,一抹嘴上的油,穿着裙子健步如飞地跑来,“公子有何吩咐?”
“去找个栉工过来。”
谢霁摸了摸垂在胸前的一缕发丝,“要技术好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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