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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信员的身世与他的如此相似不禁使王腊狗一阵恍惚和动摇。
他差点要和通信员一块儿走掉。
他觉得他俩好像亲兄弟,都仇恨丁家,那他干嘛要拿他当火引子烧毁丁宗望?犹豫只是一瞬间的事,当通信员拉开门栓时,王腊狗抢上前逮住了他的衣领。
“要走可以,把信给我。”
“头可断血可流,要我交出信是万万不可能!”
王腊狗将通信员拧得像只水桶,晃荡着,说:“不交出信那你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
我去家里看一眼就回来。
你要是走了,我们到各自的上峰那里都保不住脑袋。
你要是一走了之坑我这一次,我将来一定要抓到你,活剥你的皮!”
通信员的自尊心受到莫大的污辱,涨红了脸,双手乱挣乱抓,说:“别胡闹!
我是两党合作的使者!
两党懂吗?党!”
王腊狗扔下通信员,吩咐厨子饶三帮忙看着,就说回家看看去。
安素给了一包小孩穿的旧衣裳让王腊狗带回去,王腊狗不知包袱里是何物,夹上就走了。
从丁家出来,王腊狗没有回家。
他佯装回家朝郊外走了一段路,瞧瞧四下无人,扭头返回了镇中心。
他自然是非常地想念奶奶,但他更懂得奶奶对他的期望。
杀了丁宗望再去见奶奶那才是最好的。
王腊狗偷偷找了沔水镇维持会副会长赵洋人。
赵洋人本名当然不叫洋人,只因年轻时留学日本,娶了个日本女人回国,自己也穿和服蓄仁丹胡须,因此轰动了沔水镇,人人都称他为赵洋人。
赵洋人是日本的女婿,日军对他是又亲热又重用。
安素给王腊狗的包袱在叩响赵洋人的门后,被赵家狼狗扯了去,由于高度紧张,王腊狗竟忘掉了包袱。
一个让他联想到他有了儿子的机会就这么白白失去了。
否则,说不定王腊狗会改变他的主意。
那么,王腊狗的一生当然就会是另一番景象了。
6
在王腊狗与赵洋人密谋的时候,丁宗望与共产党的通信员有了一次接触。
原因是通信员想逃走,饶三一把扯住他高声喊了起来。
丁宗望便过来查看出了什么事。
通信员提着鞋子,光脚站在地板上。
饶三自豪地说:“他想悄悄逃走,我发现了。”
丁宗望说:“你为什要走呢?”
通信员根本不屑理睬丁宗望,这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蔑视。
丁宗望却不明白这一点,继续用好客的语气说:“家里如果招待不周,请海涵。
可也用不着生这么大气呀,您穿上鞋,回房歇息好吗?”
饶三在一旁狐假虎威,吼道:“穿上穿上,规矩一点。
我家主人待你这么好,怎么像有毛病一样怪里怪气。
丁宗望呵斥道:“饶三,少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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