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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东扣住她的双肩,扶住这丫头虚软欲倒的身板,“是真的。
小艾啊,你的事儿,本来做爸妈的不该干涉。
可是……”
顿了顿,他到底还是说不出狠话,只无奈道:“总之这件事,你自己一定要处理好,不能让自己受伤害,懂吗?”
“……”
钟艾整个人都懵了,她听不清徐海东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什么,也不记得自己是怎样离开的。
李京生不断滋扰她们母女俩,带来的消息一次比一次劲爆,真不知孟晴给这位继父灌了什么猛药。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钟艾耳畔只魔怔地回荡着那句——不要让当年的悲剧重演。
天,说变就变。
月光隐在乌云里,天上的星星也稀疏了。
社区里的路灯很暗,昏黄的光被夜色吞噬。
钟艾捂着不住颤抖的嘴唇,跑下楼,只觉自己跌入了一片深渊,漆黑无边又深不见底。
双腿不像自己的,她跌跌撞撞地往小区门口走,就连迎面闪起两道车头大灯,她都没发觉。
车子早在她面前停住了。
一声刻意压制的鸣笛声响起的一刹那,钟艾才后知后觉地一激灵,猛地顿足。
低头一看,她这才发现自己距离车头盖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大灯刺眼,她慌忙抬手挡住眼睛,向驾驶座上看过去——
一抹熟悉的身影直触她眼底。
?
☆、蜜方四十
?熟悉的男人,熟悉的车,当即把钟艾从浑浑噩噩中揪回现实。
不等她开口,车窗已徐徐降下,和缓温润的男声从驾驶座飘出来:“钟艾,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钟艾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明明是盛夏夜,可她的脸一片冰凉。
她极力吞咽下满嘴苦涩,朝驾驶座上的男人虚笑一下,“没事。”
降下一半的车窗里,沈北静静地看着她,“你和家里吵架了?”
他总是这样细心,第一时间能知道她的好与不好。
就这样被猜中了心思,钟艾想不惊讶都不行,但最终她只是大大方方地回视着对方略带探究的目光,“我真没事。”
如果一个女孩不愿意跟你倒苦水,绝非好事,沈北的脸色略微发僵,一时没说出话来。
沈北的母亲和钟艾的继父以前是同事,都住在国土资源局的宿舍楼,当年因为沈母病重,沈北才放弃了加拿大的一切,回国照料老妈。
后来沈母因病过世,他一直带着笑笑住在这里,一来图上班方面,二来也是对母上大人的怀念。
钟艾每周来看一次父母,以前她有时候还会顺道去他那儿陪沈笑玩儿,但最近完全没有了。
沈北心里酸涩,嘴上却不执著于此,他探身拉开副驾一侧的车门,以稀疏平常的语气说道:“快下雨了,我送你回家吧。”
空气中的雨味渐重,夜幕森黑的像是磨不开的墨,无星无月,仿佛一场倾盆大雨随时会来。
在这番黯沉天色的映衬下,有一丝钟艾不愿去深究的光从对方眼里一闪而过,她本能地想要拒绝,可沈北没给她机会。
“你男朋友把你管得这么严吗?连我的车都不能上了?”
车头大灯散发出的光晕中,这男人的眉宇间晕染着浅浅的微光,他打趣似的抛出这样一句。
钟艾刚到嘴边的拒绝话就这么硬生生噎了回去,稍事犹豫,她抬头看了看乌云压境的夜空,一矮身坐进车里,“那谢谢你了。”
“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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