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良,这是我最后一次这麽叫你。”
南偌说,“你为什麽这麽生气?因为看不惯我,还是看不惯同性恋?”
“不是……”
“那你又为什麽一路跟过来?”
董啸良咬牙说不出话来,他永远做不到坦诚,也不可能像眼前两人这般坦然。
南偌心裡早已瞭然,也不想逼他,隻道:“有些事情我们都心知肚明,你当时既然想断,那麽就断干净,我们相安无事便好,何必再纠结过往?”
南偌的话莫名让吴寒山受用,他双手插兜,胸膛挺得像个胜利者,居高临下地看著无言以对的董啸良。
南偌没注意他的小心思,想瞭想继续说到:“我也懒得再追究你背刺我的事,毕竟相识一场,没必要做的太难看,以后在学校裡也好相见,你说对吗?”
“南偌……”
董啸良抬头唤道,伸出手想抓他的手臂,南偌却后退瞭一步。
“你女朋友应该还在等你吧,赶紧回去,别让她一个人,太晚瞭怕有危险。”
说完,南偌牵著吴寒山的手,转身走向巷子的另一个出口。
危机
今日学校裡的流言蜚语不断,比之前更严重。
南偌明显可以感觉到放在自己身上的不怀好意的目光增加瞭,似乎走到哪都会被别人指指点点。
这种情况严重到连吴寒山也受到瞭影响,找他买零食的人越来越少,甚至避免同他接触。
他们俩稀裡糊涂的过瞭两三天,和张川坐在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对方才把搜罗到的信息告诉他们。
张川扒瞭口饭,皱眉摇头:“学校裡到处都在说你们两个是同性恋死玻璃,说你们不知羞耻,还在学校外面卿卿我我。”
他看瞭眼南偌,又看瞭看吴寒山的脸色,才道:“那些人说南哥平时装得清高,其实是卖屁股的,觉得同性恋是病会传染,怕你卖的东西带病菌,所以都不找你买瞭。”
吴寒山吃饭速度快,早就吃完瞭,坐到大石头上抽烟——这是他这几个月来第一次抽,可想而知心裡有多恼火。
烟隻剩下个头头,吴寒山把它扔到地上,用脚碾瞭碾:“这些人真特麽的无聊。”
他用馀光瞟到南偌一动不动地坐著,有些心疼,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然而南偌却隻是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到:“既然如此,他们现在找谁买东西呢?”
闻言,张川支支吾吾地半天没说话。
南偌心下瞭然:“董啸良是吗?”
张川轻轻地点瞭点头。
董啸良这两天收入不错,虽然傢裡给他的零花钱绰绰有馀,但这种既能有成就感又能恶心到吴寒山的赚钱方式更让他开心。
他心情愉悦直至放学,一直等到所有人都走瞭还赖在教室裡。
和他同样留到最后的,还有南偌——南偌今早给他留瞭个字条,说是晚上放学找他有事。
董啸良把腿翘到课桌上,身体往后倾将椅子前腿也翘起来,双手枕在后脑勺,嘴裡叼著根棒棒糖,饶有兴致地盯著南偌销售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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