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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轶:“看来你今日非杀我不可。”
“方才见你第一眼,我便觉得面熟,以至于心中居然惊惧了片刻,还以为是他死而复生。”
见微真人道,“你似乎姓时名轶,却生得像我一位故人——闻人镜,你同他是什么关系?”
他的话音似乎带着一层怪异的质感,每个字都平静无比,又都咬牙切齿。
不消言语,恨意已盎然浮上他的眼底。
好似这个名叫“闻人镜”
的人——他百年前的同门师兄,修真界人人倾慕的以身殉道、立地飞身的玄鉴真人——乃是天地之间,他毕生最为痛恨之人。
心中巨石轰然落地。
谢长亭愕然抬眼。
地宫中静默一片。
“……你早知,他要杀你。”
许久,他道。
时轶淡淡的“嗯”
了一声。
万千思绪自脑海中飞掠而过。
谢长亭终于明了,心中不安自何而来:这四年以来,每每自己前往师父府上通报门中事务,对方都对他所说之事心知肚明。
真人通天彻地,虽闭关府上,却对上善门中一花一叶,皆了如指掌。
——既然如此,他如何不知赵闻竹暗中修行转丹之术?如何不知赵识君心怀不轨、欲杀自己师弟?如何不知赵闻竹曲解自己话意?如何不知自己负伤应战,便是死路一条?
赵识君痛哭流涕,向他坦白。
他却始终神情淡然。
就好似……事情如此,他早便知道。
见微真人神情扭曲,死死攥着手中玉剑。
他额角青筋凸起,厉声重复道:“你究竟是何人?”
时轶眨了眨眼。
他无所谓道:“你猜。”
“我未曾听闻,我师兄曾有子嗣留于世间。”
“啊。”
时轶想了想,“那你便当我是他阴魂不散呗。
随你怎么想——”
他话音还未落下,余下的七道剑影猝然下落。
瞄向的却不是地宫深处的他,而是连同他手中的玉剑本体一道,猛然刺入地宫四方的八鼎祭坛!
霎那间,一道闷雷炸响天际。
电光明亮,几乎要将天幕割作两截。
雷声轰鸣,不绝于耳,好似整个天地都要毁于一旦。
时轶眼底神情凝重一瞬。
而谢长亭心中早已是一片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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