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离婚协议书连名字都没有签,等同于废纸。
谁还会想起它呢?
但顾雪仪牢牢攥着它。
也许她还时时刻刻地想着它。
宴朝用力抿了下唇,掩去眼底深沉的色彩。
“那是为过去的顾雪仪准备的,不是为现在的太太准备的。”
宴朝沉声道。
“那嫁给宴总的也是过去的顾雪仪,不是现在的。”
顾雪仪提醒他。
宴朝噎了下。
顾雪仪当然不是故意要气他,她顿了下,有点好奇地问:“宴总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不是她的?”
“第一面。”
宴朝说:“我坐在沙发上,等着太太教训完宴文宏下楼的时候,抬头看见太太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是不同的。”
宴朝顿了下,紧跟着又说:“太太的风姿迷人,气势压人。
我又不是耳聋眼瞎之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顾雪仪不自觉地攥了下沙发扶手边垂下的流苏。
她有点想笑。
“宴总的口舌功夫越发厉害了。”
顾雪仪掀了掀眼皮道。
“今日太太也见识过了,我还有别的功夫,一样厉害。”
宴朝不紧不慢地说。
“……”
“既然话已经说开……我也不知道原来的顾雪仪去哪里了。”
顾雪仪淡淡道:“我很感谢宴总仍旧愿意让我从副卡上划走五个亿去投资。”
宴朝心道,他当初也没想到顾雪仪会这样有魄力,说花就花了。
不过他也不会小气心疼就是了。
宴朝笑了下:“不是我大方,是太太先为宴氏做了许多。
太太往基金里投的钱,为宴氏提高的知名度,在公众面前树立起的讲究大义的慈善人设,是许多钱都不一定能换来的。
太太又替我收拾了裴丽馨……”
“宴总为我戴高帽了。
裴家说到底还是宴总自己收拾干净的。”
顾雪仪从不自视甚高。
“如果没有太太出手相助,又哪里会那么快呢?”
宴朝顿了下,说:“太太与我配合,实在是事半功倍。”
宴朝走到茶几旁坐下,弯腰俯身,这样好与顾雪仪更亲近,视线也紧密相接。
他说:“我过去以为,婚姻不过是个简单的形式。
它有用时,就可以存在。
无用时,我就不需要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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