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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弘佑脚步一顿,“悬梁自尽?”
“是,她得知被孙家父子骗了之后,一时想不开便要寻死,具体情况属下并未细问,只等皇上的意思。”
“带朕去瞧瞧!”
“是!”
周源一边应着,一边带着他到了一处屋里。
赵弘佑进门便见一位年约四十来岁的女子,着一身蓝布衣裳,头上挽着的发髻有几分凌乱,正呆呆地坐在长椅上。
“你便是原江闽总督府上小姐身边侍候的嬷嬷卢氏?”
赵弘佑望着她问。
卢嬷嬷愣愣地回过头来,眼睛眨了眨,片刻之后又望向一旁的周源,似是问他来者何人。
周源佯咳一声,低声提醒,“这是当今皇上!”
卢嬷嬷打了个激零,一下子便清醒过来,‘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颤着身子哆哆嗦嗦地道,“民、民妇参、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赵弘佑在上首落了座,“朕来,是想问问你关于愉昭仪那几年在孙府之事,你无需想着隐瞒,朕多少心中也有数了,请你来,不过是想听听你的说辞。”
见卢嬷嬷有几分怔愣,周源又提醒道,“愉昭仪便是你家小姐,你只将她这几年在孙府过得怎样,如实向皇上回禀便可。”
卢嬷嬷陡然跪着上前,冲着赵弘佑连连叩头,“请皇上为小姐作主,小姐她苦啊!”
也不等赵弘佑反应,她蓦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道,“老爷夫人生前将小姐视如珍宝,可最终却是所托非人,孙家那些人个个不怀好意。
孙进荣觊觎小姐财物,连哄带吓让她交出手上一切,美曰其名代为保管,实则据为己有。
其下三子,长子孙培策是个阴险伪君子,次子孙培超贪财又暴躁,三子、三子孙培林却是、却是个好色之徒!”
赵弘佑心中一突,刹时便有不好的预感,双手不知不觉间攥得紧紧。
“这父子四人都不是个东西!
小姐年幼,为保全自身不得已装出软弱无能模样,将手中大部分财产交了出去,这四人得手后便再不理会小姐,也让小姐得以松口气,偷偷让苏管家将她藏起来的几张房契地契,以及夫人生前常戴的珠宝首饰带出外去,找个妥当之处收好,这才得以保住。”
卢嬷嬷声泪俱下。
“可是,这父子四人倒是不再来了,那江氏及孙若莲等人却时不时来摆威风,将小姐当丫头使唤,轻则斥骂,重则责罚。
可怜小姐自幼便被老爷夫人娇宠着,老爷连她学刺绣时被针戳到都心疼不已,如今却要忍气吞声侍候那些个刻意找茬之人,三头两日便被罚上一顿。
民妇气不过欲争辨,可小姐却硬是不许,只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赵弘佑听得青筋暴起,眼中满是肃杀的戾气,脸色越来越沉,直至黑如锅底。
“就这般过了两年,本以为大抵便要如此过下去了,哪料到两年前江氏生辰前一日,小姐按她的意思绣好了一百零八个寿字给她送去,回来的路上却遇上了孙培林那畜生,那畜生枉顾人伦,见小姐姿容出众,便、便言语相戏,小姐气恼不过严辞呵斥,却不料被孙若莲瞧见,反污小姐行为不检欲攀附她孙家!”
说到此处,卢嬷嬷悲愤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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