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语气没什么起伏,淡淡的,听不出来情绪,但传进耳中却似冬日风,凉得刺骨。
惊蛰这时已将情况理了个大概,极力想将颤抖的声线拂平,开口却还是微有轻颤:“奴婢该死,中途姑娘说想要如厕,奴婢便带着姑娘去了厕屋,姑娘出来后声音衣饰相貌都如往常一样,奴婢也未曾起疑,但想必定是在那厕屋出得事,其余时候姑娘都不曾离过我们视线。”
随后报了厕屋位置,夜寒也吩咐人前去搜查。
接着又命令宋争道:“缩骨功,鹦鹉学舌,能养出这种死侍的必定不是寻常人,你将这个人带到刑事房好好查查。”
说完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惊蛰和春分。
“你俩也跟着去刑事房领罚吧。”
惊蛰和春分正松了口气,却又听夜寒说了句。
“如果她安然无恙也就罢了,若是受了一点伤,你们最好也做着面对后果的准备。”
她俩身子一僵,这后果虽未明说但俩人心中甚为清楚,脸色唰地白了下来,却也只能答了声是。
去搜查的暗卫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拿了个裹成长条状的小纸条回来,夜寒将纸条打开,上面字迹潦草。
『请侯爷于明日酉时在落日山崖处用合仙草来换,出于无奈,多有得罪』
不知为何他竟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是针对岑言而是针对他来的。
总归是太好了。
岑言从昏迷中醒来,清醒了下脑子,回想起之前刚进厕屋便突然一阵眩晕,再看看周围陌生简陋的环境,应该是发生了绑架案吧?
而作为被害人的她,此时面临着一个非常巨大的问题。
昏迷前想要上的厕所还没上。
很难受。
“喂喂,”
她清了清嗓子,“有人在吗?”
然后进来了几个人高马壮的汉子,一身黑衣,像是电影中冷酷无情的黑帮大佬,非常适合绑架犯的画风。
他们都蒙着面,似乎是不想让她看到相貌。
“那个…”
岑言见他们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只好自己不好意思地提了出来,“能让我方便一下吗?”
黑衣人们依然没有说话,岑言以为他们听不懂方便的意思,解释道:“就是那个…如厕,如厕你们懂了吗?”
还是没说话。
岑言急:“上厕所?解手?大炮?出恭?洗手间?wc?”
黑衣人:“……”
尿急的人耐性也不好,见这群人完全不想张理自己的样子,岑言站在床上,怒了:“我特么说我想上厕所你们聋了吗!
一群大老爷们一点都不知道体谅人,姑娘家说想方便时还尼玛装帅装沉默?以后你们能讨到媳妇儿算我输行吧,烦死人了。”
她正说得起劲,一位身材更加魁梧高大的黑衣蒙面人走了进来。
“吵什么?”
这个人开口道,应是个能做主的。
岑言眼睛一亮,恳求道:“这位大哥,能让我去方便一下不,我快憋不住了。”
那人沉默了。
他自然是应该沉默的,甚至有种自己绑错人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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