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重重地“哼”
了一声,然后不满的问道:“看来这事是真的了,裴爱卿,怎么这种事情,你不早点向朕来汇报呢?”
裴世钜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一些民谣和流言而已,这样的流言从来就没断过,有不少是别有用的心人故意放出来的,所以大家很少会当真。”
杨广的神色中,流露出一丝不满的问道:“不会当真?裴爱卿,你这么精明的人,也真的这样看吗?”
。
裴世钜咬了咬牙,正色说道:“陛下,微臣虽然心中对这个流言觉得不安,但实在是不敢进言哪,要说刚才所说的齐王之事,还有些算是铁证如山的事实,可这件事牵涉到皇后和萧氏一族,微臣也暗中查过,萧氏子弟虽然这两年出来做官的很多,但没有任何不法的行为,甚至以梁国公萧氏的族长萧琮,西梁末代皇帝,萧美娘的哥哥之尊,也没有像某些新贵那样贪污腐败,大肆收受贿赂,卖官弼爵。”
听了这话,杨广不由的冷笑道:“朕还真不怕手下的重臣大将们去贪,喜欢钱没什么,富贵富贵,有了权自然会有钱,但是有了权后不图钱的人,裴爱卿,你不觉得可怕吗?”
。
裴世钜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然后应道:“陛下,此事微臣绝不敢妄言,惟愿陛下圣裁!”
杨广却是冷冷地说道:“这些流言的源头,你能查得清吗?”
。
裴世钜摇了摇头,接着说道:“陛下,这些所谓的流言,多是民间的一些童谣,那些小孩子哪知道是谁教的他们,只会跟着说罢了,不过有些事情,那可是一语成谶啊。”
杨广却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再次问道:“裴爱卿,这谶语之事,就不用跟我说了,朕当年在夺储的时候,也是经常用这种谶言,巫蛊之事来打击对手?所以这一定是有人散布的流言,意在打击皇后和萧氏一族,这个人你有办法查出来吗?”
裴世钜叹了口气,又道:“陛下,有时候这种谶言,可不一定是人为制造的,有时候就是上天会给人君的一些暗示,让他避免祸事。
这个流言的散布者,几乎不可能查得到,只有由陛下来选择是信还是不信。”
杨广的眉毛一挑,不满的问道:“萧皇后和朕同甘共苦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才登上了这个位置,她在朕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背叛朕,现在又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朕是绝对不会怀疑她的。”
裴世钜微微一笑,应道:“陛下圣明,微臣也是这样认为的。”
杨广心下稍宽,笑道:“那一定是有人想要挑战萧皇后的地位,才散布这样的流言,这个家伙着实可恶。”
裴世钜摇了摇头,问道:“微臣斗胆,有一件事微臣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在以前萧皇后跟陛下在一起的时候,不见这种流言,现在陛下得登大宝,这样的流言却传出来了呢?难道真有人以为自己可以取代萧皇后的位置吗?”
。
杨广的眼中精芒一闪,然后问道:“裴爱卿,你的意思是?”
裴世钜叹了口气,说道:“微臣以为,这个流言中起码有一点是切中要害的事实,那就是自陛下登基以来,萧氏一族确实出任朝野官员的太多了,即使萧皇后和梁国公,还有萧侍郎无此用心,但难免族中会出一些居心叵测之人,而且臣记得以前先皇时期,在江南地区就有人打着前南陈大将萧摩诃之子的旗号造反,萧氏毕竟曾是西梁皇族,在南方的影响力可比萧摩诃要大得多,这个萧萧又复起,也许真是上天给陛下的一个警告,陛下不可不察啊!”
杨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最后,他还是长叹一声道:“裴爱卿,今天真的是多谢你的提醒了,你先下去吧,朕要好好地静一静,哦,对了,你去内库拿三百匹上好的绢帛,这是朕对你的赏赐。”
当裴世钜恭敬地磕拜而去之后。
半个时辰过后的御营大帐之内,杨广一身紧身的龙袍劲装,眉头深锁,在帐内来回踱着步,萧美娘则坐在一张胡床之上,眉头微微地拧了起来,看着自己的丈夫象只困兽似地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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