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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良辅伤愈后第一天当差,真晦气就赶上丧事。
他听见有不少叽叽呱呱的,在议论鄂硕之死,声音很小,只要他咳一声,就都散了。
皇上啊皇上,您这回算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吧?麻烦大了吧?活该!
报应!
吴良辅装没事人似的,走了过去。
心里却在叫好,特别特别痛快。
可是脸上还得装着十分懊丧的样子,以表示没能在关键时候帮上主子的忙,是非常非常后悔以及感同身受地同情。
他把情绪都准备好了,准备进门挨训。
嗯?书房的门怎么锁着,推不开?
吴良辅回头,看见所有人站过去了,门边空荡荡,突然间有感觉,他趴在了门缝上。
博果尔的背影挡住了,关于福临,他瞧不见脸,只是明黄色的袍边滚在地上,呀!
皇上怎么能这么矮呀,他可别是……哈哈哈!
看清楚博果尔的手了,吴良辅一捂嘴,把笑声生生地往回压,从来没这么开心过。
当奴才几十年了,今儿头一回!
且喜且惊,高兴之余,他直往后退。
退呀退,退呀退。
看见的人觉得很奇怪,但他们不会敢问。
就这么退跑了,真可惜。
里面的福临在求饶,听听多好呀。
“你松手,你让我起来你!”
博果尔像一座山,大鹏展翅那么一架,福临跟不上了。
“我不松手。
皇上,我松手你挠我。
我不傻。”
本来是很生气的,看见他一脸委屈,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想笑,博果尔叹道:“福临,这可是你逼的。”
“我可不是那么没用的,我给你面子呢知道吗。”
福临把力气都使上了,奈何还是没有办法。
他昨晚担惊受怕的,一大早又要上朝,到这会儿气倦神乏,哪有劲儿。
“我不用您给面子。”
博果尔还揪着他呢:“疼得又不是我。”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
福临把声音压小一点,挨近他说:“对不起你,我错了,你要什么我都给,放我起来吧。
你别不讲理了,外边都是人。”
“我放你起来,你再治我一条罪。”
博果尔笑,笑得特别灿烂:“皇上,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你躲起来,我找你,我把你找着了以后,你干什么来着?”
小时候玩得捉迷藏,福临已经没什么印象,这么一说,有了。
他找不着博果尔,博果尔却一下找到了他。
他不干了,发脾气,硬要博果尔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