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男子气愤叫道:“你为何要跟他打?这下咱们都活不成了!
这江水湍急,怎生游到岸上去啊!”
男子话音刚落,只听得凿子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汩汩”
的江水从船底涌了进来。
“你们去死吧!”
耳畔船老大的声音恨恨的传来,“好好的吃一顿海底捞!”
哑巴咿咿呀呀大叫起来,船迅速的下沉,少女没入了水中,她惊慌失措的挥舞着双手,根本就不会游水,哑巴游着要过来拉她,可是三番两次都被水浪冲开。
眼看着少女沉入江中,蓦地,一个黑影从水面下冒出来,一手绕过她的胁下,带着她奋力的向江边游去。
九月的江水虽凉,还不算刺骨,墨离将女孩带到了江边时,她已经昏了过去。
他自问不是什么见义勇为的好人,甚至做过打家劫舍的山贼,但是他从不会打老少妇孺的主意。
救她很简单,不过顺手而已。
他没瞧见哑巴,也没瞧见那个中年人,那哑巴看起来水性很好,或许只是夜黑了没找到他们的方向而已。
江边空旷,女孩的身体冰凉凉的,墨离抱着她一直往走,终于发现了一座破旧的农舍,木门已经残旧,大约是人留下的。
农舍之中有一个木床,他将女孩放在的木床上。
他坐在地上,靠在床边,大口的喘着气。
衣服都是湿的,行礼都沉入了江底,救下性命已经不容易,哪里会想到行礼。
可是如今没了换洗的衣服,可真是有点难办了。
墨离生了一堆火,他从前也时常在外头露宿,生火的技能还是有的。
他脱了衣服放在火边烤,转头看了看床上的姑娘,她的衣服要不要也烤一烤?
想了想,他起身将女孩的外衣剥了下来,只剩下里头的小衣,她之前不醒,偏偏在他剥她衣服的时候醒了。
一只雪白的手蓦地抓住了他的手,白萦剧烈的喘息着,空洞的双目瞪着他,她没有说话,却可以感受到她传递过来的恐惧和惊慌。
墨离看到她这样莫名的有点难受,道:“你别怕,我只是帮你烤一下衣服,免得伤风。”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萦渐渐镇定下来,“哑叔呢?”
“他水性很好,应该在江边另外的某个位置。”
她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请公子背过身,我自己脱吧。”
墨离从未觉得比今日这么尴尬,就好似他方才做了什么有罪的事情一般。
白萦脱去了外衫,一件干燥的衣服丢了过来,那人说:“你套上我的外衣吧,已经烤干的。”
白萦的脸发烫,此时他什么都没穿吧,幸好她看不见,否则还不钻到地洞里去。
她胡乱的套了他的衣服,耳畔响起窸窣的声音,大约他在烤衣服了。
温暖的火温传来,她略微靠近了一些。
她心中惶惑,又担心着哑叔,哑叔是她的眼睛,没了哑叔,她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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