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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侬知道沈茹是沈家嫡长女,他之前还给她偷偷送过一回消息。
他看墨离这样子,惊了一下:“你可别再做过分的事了,经过了那场大难,大家都好容易活着到了京城。
再怎样,也算是父老乡亲的,你何必阻挠人家的好事?”
“哼!
她的好事,便是我的衰事了!
你瞧着,届时你就知道分晓了!”
墨离伸出手指,信誓旦旦的指着他。
一转身,迈着长腿大跨步的出了门去。
心侬知道自己劝不住他,他这样的人,一直都是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好端端的戏子不做去做山贼,山贼不做了又去做起义军,起义军做不成如今又来做金吾卫。
反正,他信马由缰,从来都不按牌理出牌的人。
心侬得知了沈妙妙的住处,心里有些紧张又有些欢喜,站在店铺中手足无措的。
“对,我应该准备一份厚礼送过去。”
他自言自语的,连忙去收拾绸缎,拣出最好的料子和颜色。
收拾了一个红色的礼包,他临到出门的时候又停住了。
他垂着头,叹了口气,自己又有什么立场去送东西?沈家的人难道还不知道他从前的底细?他今日即便拿了最好的绸缎送过去,也许,一样会被他们扔出家门吧。
想到这里,他胆怯的退了回来,将绸缎搁在桌子上,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2
建南王府里头,陆歆得了消息,是沈茹送过来的,没想到她也知道信阳侯府的事情。
提到信阳侯府,他浓眉蹙了起来,他刚回来时信阳侯府便有人差人来请他,被他一口回绝了。
今时今日的信阳侯府哪里还是值得他留恋的地方?那个地方被他叔父霸占,府里唯一的长辈正是祖父的续弦钟老夫人,叔父陆典的母亲,从钟老夫人到陆典,从上到下一家子蛇鼠一窝,他还去那里作甚?
他在朝上也碰到了陆典,可笑陆典如今并不似他父亲做信阳侯那阵子了,父亲是有军功能打仗的,这叔父却是个惜命怕死的家伙,武艺不精上不了战场,儿子也一个个都骄养惯坏,竟没一个能扛得起信阳侯这个昔日威风赫赫的名头。
他得了信阳侯的封号,不过是个空架子,陛下如今召回了建南王,自然将兵权交到了建南王的手里,那陆典只是敢怒不敢言。
陆歆冷笑一声,分明就是个只会耍阴谋诡计的无耻小人!
想到沈茹,他觉得那日在将军府中真是被表妹破坏了好事,王妃择了吉日,掐指一算还要好几天才能见到她,眼看着她亲手的书信,他心头一动,觉得这件事嘛,自然要见了面才能好好商量商量。
沈茹白天坐马车在街面上转了大半天,她已经选好了铺子,明日再让父亲去看一看大约就能定下来。
一天的疲劳,洗过澡以后整个人都轻松了一截,湿润的头发披在肩头,薄薄的轻纱裙衫罩着,里头只是一件绣着碧桃花的粉红色小衣和雪缎薄裤。
她拿着一条毛巾轻轻擦着头发,窗外月朗星稀,明儿大约又是个好天气。
她正想着,隐约听到马蹄声响起,那马蹄声不重,响了一会又停了下来。
沈茹觉得奇怪,转了身打算到楼下院子里去瞧瞧,却听到“咚”
的一声,她蓦地转身,一个人落在了她的桌面上。
她愣住了,陆歆?你怎么又来了?
她恍然意识到自己衣衫不整,手忙脚乱的系上腰间的系带,恼道:“你来都不做声的?吓人一跳!”
陆歆没有做声目不转睛的看,一双眼睛太忙顾不上说话。
他微微一笑,从桌子上跳下来,走到她跟前,伸手摸了摸她湿漉漉的头发,问:“洗头发了?看起来似乎又长长了。”
沈茹打开他的手,嗔了他一眼:“都说可以登堂入室了,还做这勾当,若是叫家人看见多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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