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念了一次,又用手在空中比划,
『柰是古语苹果的意思,丹柰,就是暗红色的苹果。
』
暗红色的苹果。
像血一样鲜红的苹果。
『我还可以常来看他吗?』临走前,我又和雄哥聊了一阵。
他依旧削著他的苹果,不愿抬头看我,我问他什麽,他就回答我什麽。
『随便你,』他淡漠地说,手中的苹果被削得沙沙作响,
『只要他还活著的话。
』
我回到自己的病房时,许小姐紧张地扑向我。
许小姐名叫许明烨,我都叫他许小姐,她自称是我的看护,从我生病以来,她就一直是我唯一的朋友。
我既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平常除了许小姐以外,总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我以为你走失了!
不是叫你去那里要跟我说一声吗?』
许小姐半带责骂地揪著我的手臂,我想跟她说我会自己走,但她完全不理会我。
直到把我带上床,看著我接受医生的例行检查,还吃下她准备的午餐,三叠厚厚的地中海火腿三明治,才放心地在我身边坐下。
『还会有呕吐感吗?』医生问我,这是每天的例行公式。
『不会。
』
『有食欲吗?』
『还好。
』
『有没有那里会觉得痛?或是觉得那里行动迟缓?』
『没有。
』我重覆著千篇一律的回答。
医生把听诊器挂回脖子上,虽然我不觉得我的病需要用到听诊器,但这好像是一种惯例,或许是一种表演,只要经过这种表演,即使医生对你的病束手无策,他也不会受到苛责。
『你跑去那里了?』许小姐在医生离开後问我。
她是个很漂亮的女子,年纪大概是三十出头,我想,她应该有很多的爱慕者,而且她很聪明,应该可以做更有趣的工作,而不是在一间小医院当看护,做我这种人的照顾者。
『没有,因为在病房里很闷,所以到处走走。
』我说。
『下次要去散步要跟我说,知道吗?你想去那里,我都可以带你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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