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冬阳说错话起,我就已料到她会问,只能摇头笑“没什么。”
好在元月顾及着大小崔氏在,也没再多说什么,只笑着岔开话题,和我闲聊起李隆基的幼子,间或询问我可有了什么喜脉。
这段日子真是奇了,无论是谁都会提起此事。
我只能随口敷衍说身子不好,正在进补,或许明后年会有好消息。
夏至蹙眉在一侧听着,倒是冬阳很着急地补充着“郡王也为此事说了几次,真是急坏了呢。”
我闷闷地了她一眼,这孩子还真是怕我吃亏,生怕别人误会我不受宠。
元月倒觉她有趣,只笑着点头附和“当年在宫中,临淄郡王就把你家夫人当做宝,如今来,怕是更甚往昔了。”
冬阳还要再接话,我告诫地了她一眼,她这才乖乖闭了嘴。
本是一次随性出行,却未料到,最后是与他的几个女眷共处了一个多时辰。
算起来,这还是我初次如此吃饭,这么多年仗着李隆基的偏宠,似乎除了他以外,真没再有府里女眷与我共食过。
我拿着茶杯,眼睛不觉飘向了热闹的路面。
回到府中,李清似是已侯了很久,见我露面,立刻面露喜色“夫人可是回来了。”
我诧异他“出什么事了”
他笑着摇头“郡王的事,小人不敢随便说,夫人只管去后院马厩就是了。”
我见他的神色,估摸猜到不会是坏事,才松了口气“下次有什么事,最好先说夫人啊,大喜事,或是夫人啊,大事不好了”
我他不解,才眨了眨眼,接着道,“免得你每次一紧张,搞得我都以为是府里出了事,遇到喜事也喜不起来了。”
他这才恍然明白我在玩笑,立刻躬身赔罪。
我这才吩咐冬阳回去,让夏至陪我去李隆基那处。
待到穿过一条小径,四下无人时,夏至才忽然忧心我“夫人若是不愿,不如先回房歇歇。”
我了她一眼“怎么忽然这么说”
夏至默了很久,才继续道“夫人从酒楼起,就一直在笑,笑到了现在。”
一句话,如同利刃,骤然割断了心头紧绷的弦。
我只顿了下脚步,两只手揉了揉脸,缓解着僵硬的笑容“笑不好吗”
她没敢做声,我继续道“没关系,我只是不习惯而已。
下次多和府里的女眷来往走动,自然就习惯了。”
她欲言又止我,我却没再给她机会,快步穿过小径。
到马厩处时,李隆基正无趣地走来走去,听见声响才猛地抬头,大步来握住我的腕子,就往马厩里走“还以为你会回来陪我用午膳,害我空等。”
我快步跟着他,险些摔跤,他这才慢下来,还未待我跟上脚步,就觉身子一轻,已被他横抱在了胸前“这样就不怕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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