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小腹位置,缠着几圈绷带,绷带早已经渗出血来被染成了红色。
孔黎儿看不到伤口,但是仅凭这些绷带和上面的血就知道,这伤绝对轻不了。
她不再犹豫,用刀尖挑开绷带,一道狰狞的伤口出现在眼前。
约摸有二十多公分长,一侧深,一侧略浅,深处几乎让孔黎儿要怀疑这家伙的内脏都要流出来了。
更要命的是,伤口的边缘明显发红,有些肿大,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开始化脓了。
他是怎么抗过来的?还在这里谈笑风生撩妹?
孔黎儿一边在心里暗骂,一边开始给他处理伤口,这里没有可以消毒的东西,也没有烧酒,她只好采取最简单的办法,把灯罩摘下来用火烧了烧匕首的刀刃。
一边看着火苗跳动一边暗笑,这迷药还挺管用,利用挑灯芯的机会洒了一点儿,这么快就把这样警惕性十足的男人给麻晕了。
把刀处理好,她手起刀落,飞快的把边缘化脓的地方处理了,男人闷哼了一声,就再没有别的动静,孔黎儿提着一口气,专注的看着伤口,尽可能的快狠准。
回手拿过刀伤药,洒了一些在伤口处,这里没有绷带,男人身上的又实在不能再用,她便扯下裙摆上的内里,扯开两条当了绷带。
自从她熟悉了这里之后,就让青月和铭儿把几套裙子的内里由绸缎换成了棉布,绸缎固然好,但是她还是更喜欢棉麻,舒服也透气。
没有想到,今天倒给这个男人当了绷带。
一切都处理完,她才把提着的那口气吐出来,还没有抬头,忽然听到有人说道:“你怎么会有刀伤药?”
孔黎儿吓了一跳,抬头撞进一双眼睛里,黑沉沉的,映着自己呆愣错愕的傻样。
她后退了一步,慢慢抚住胸口说道:“啊,这很正常,你看我随身带着匕首,再带点药有什么稀奇的,因为时常被人追杀,追啊追的,杀啊杀的,也就习惯了,带点东西自保吧。”
男人一时没有说话,目光更深更沉,像是要看透她的肌骨。
孔黎儿有些不自在,听了听外面的雨声,似乎小了一些,她看了看四周,“你是想这个时候离开,还是在这里将就一晚上?我的建议是,你最好不要离开,否则的话,发起烧来会很难处理。”
“发烧?”
男人反问道。
“嗯,”
孔黎儿点了点头,“你的伤不轻,你自己应该心里有数。”
男人若有所思,似乎是在衡量什么,孔黎儿收拾了东西往外走,“走还是留,随便你,我没有恶意你应该看到了,你要恩将仇报,我也拦不住。
不早了,我得去睡觉了。”
她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来,转头问道:“你没晕?”
男人笑了笑,灯光中他的笑意如花,徐徐绽放,有一种媚惑人心的魅力,“嗯……你那点药,还迷晕不了我。”
“……”
孔黎儿暗自抽了一口气。
这家伙没晕……那自己刚才给他治伤,又是割肉又上上药的,他一声都不吭,我的天,这位是个硬汉啊。
孔黎儿一出门就碰到了青月,见她出来急忙迎上来给她披了件斗篷,回到房间又把那碗姜汤喝下去,这才感觉浑身热乎,本来躺在床上想着想一想心事,或者听着男人这边的动静,没成想,竟然很快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孔黎儿是在一片惊呼声中醒过来的。
她刚睁开眼睛,还没有缓过神儿,铭儿就跑了进来,小脸上全是惊慌,“太子妃……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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