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敢去我家四邻问问吗,去问问是否有人听到!”
“我为何不敢!”
“那就走,要是没有人替你作证,你当如何?”
“我!”
大牛堵着一口气,正要立下什么保证誓言。
眼见大牛三两句话就被这曹庄头牵着鼻子,谢妙旋这才悠悠开口,“你当我这里是唱大戏的地方吗?曹庄头。”
清清冷冷的声音听在大牛耳朵里,像是兜头洒了一盆冷水在他头上,他回过神,有些品过味来,他好歹是跟着谢元驹读过几年书的。
这家伙是在给他下绊子!
这老叟必然提前就做好了准备的,今天他真的被这庄头拉到外面去对证,众目睽睽下,庄园的人肯定是不可能替他说话的,那这丢的可是女郎的脸。
好哇,他这是通过我来给我家女郎下马威呢!
谢妙旋朝大牛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大牛拳头紧了紧,终是什么也没说,乖乖站到了她身后。
曹庄头对这一幕有些诧异,他原以为这大块头肯定要当场发作的,只要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证明这个大牛是个憨傻好糊弄的,当着全庄园的人将女郎身边的人名声污了,虽说只是这么小一点,但也让那些个暗中不听话的刁民知道好歹,让他们知道这庄园无论是换几个主家,都还是他曹某说了算的。
没想到,竟然就叫女郎一句话给震住了。
他连连作揖,“女郎明鉴啊,小的不知道女郎在说什么唱大戏的,小的冤枉啊。”
谢妙旋笑吟吟,“哦?你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吧,那不如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看看你知道吗?”
谢妙旋将放在栏上静置许久的稀粥端起,脸色一变就砸在了曹庄头的面前,噼啪碎裂汤水洒出一地。
刚才有多如沐春风的表情现在就有多寒冬凌冽。
曹庄头被她威严所慑,一时讷讷,“这不是粥吗?”
“你好意思说这一碗只有几粒米的汤水叫粥?这庄园良田有两万七千亩,房舍百多户,农户四百余人,你竟敢端这种东西来糊弄我!”
曹庄头眼珠子咕噜噜乱转,扑通跪下,一个起手式开腔开始哭嚎起来。
“女郎你是不知啊,这几年收成不好,就连老叟家中也是日日这样吃食的。
还望女郎体恤农家不易啊。”
“大不了我这就回去将家中留着过年的猪仔杀了给女郎吃吧,可就是这样,过几天后老叟也是没有办法再给女郎变出更好的吃食来啊,这些年的进项都是缴上了的,老叟苦命。”
然后就哭得涕泪横流的。
谢妙旋手撑着下颌饶有兴致的听着,还时不时点点头,表情到位,动作也很到位,搭个台子就可以上了。
这曹庄头是个软硬不吃的老油条,想要捉人必然要拿脏。
她勾唇,软刀子炖肉嘛,她也会呀,先替大牛出一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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