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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萧矜这样做也是为了羞辱青乌。
杏儿盯着那一千两银票,眼中的渴望已经掩饰不住,却仍像是顾虑着,含泪去看青乌,那双不算大的眼睛恍若秋水藏情,让人怜爱。
萧矜看出她的犹豫,并不催促,倚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戏。
“杏儿。”
青乌盯着她,双眸满是希冀和哀求,低声道:“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杏儿轻轻摇了摇头,泪水还挂在眼睫,似万般无奈,“奴家不敢奢望情爱。”
此话一出,青乌显然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激动地振奋双臂,却又被侍卫按得死死的,“杏儿!
不过是一千两,我日后定能想法子发家,让你绫罗绸缎锦衣玉食!
为何不选我!”
萧矜像是觉得很有趣,笑着将银票收起来,换成一锭银子,又道:“我仔细想了想,他这条烂命值不了一千两,最多值个十两,你可重新选择。”
陆书瑾静静看着杏儿,却见她这次反而没有方才那般犹豫,很快就道:“奴家并不想改变选择。”
她这次甚至没再看青乌一眼。
青乌眼睛红得像是滴血,死死盯着杏儿。
“你看,你连十两银子都不如。”
萧矜肆无忌惮地讥讽他,“一厢情愿为她赴死,结果别人压根不愿领情,你当你是什么盖世英雄不成?你方才那副气势我还以为你多了不起呢,不过也是被踩入尘埃的烂泥,让人看不起的杂碎罢了。”
他说话相当不留情面,无异于给青乌心头重重刺上一刀。
心上人为了十两银子抛弃自己,还要被如此嘲笑,青乌的尊严被狠狠碾碎在地上,发出一声极其刺耳的吼叫,模样疯癫。
萧矜一抬下巴,侍卫立即捏着青乌的下颚“咔吧”
一声,卸了他的嘴。
“爷向来是言出必行,她既选了银子,那你这条命也就留不得。
你拐骗进玉花馆的女子统共四个,其中两个女子不肯折服,一人被虐打至死,一人咽土自尽,”
萧矜笑容俊美,却又带着点凶残,“我就在此代官老爷断了这桩案子,让你也体会一下筋骨寸断,咽土窒息而亡的感觉。”
说罢,他挥了下手,让侍卫将人径直拖去了后院。
陆书瑾从始至终都在旁观,一言未出。
她原本都已经想好了如何痛骂青乌一顿,解心头之恨,但却没想到这件事萧矜比她摸得清,甚至知道青乌拐了几个女子,而进了楼馆的女子又是如何惨死。
青乌被心上人抛弃,又受此酷刑而死,陆书瑾只觉得异常痛快。
她想,或许她也不算什么好人,她甚至希望杏儿也没什么好下场。
正想得出神,却见萧矜不知道从哪里又摸出了五个小银锭放在桌上。
先前陆书瑾给他代笔策论的时候,一张能换一个这样的小银锭,是一两银子。
他拿出五两银子,忽而指着陆书瑾对杏儿问:“他和这五两银子,你选哪一个?”
这一瞬间,陆书瑾的脑子是懵的,脸上出现无比诧异的神色,向萧矜投去疑惑的目光。
杏儿方才面对情郎和十两银子都选得如此快,换成陆书瑾则就更不费什么思考,几乎是马上就选了银子。
萧矜就半身倚在桌子上,往她这边凑,小声道:“可看明白了?青楼女子多薄情,你费尽心思也换不得她侧目,你比那蠢人还廉价,你才值五两银子呢。”
陆书瑾眉头皱得死紧,隐约感觉萧矜仿佛也如方才羞辱青乌那般来羞辱自己,但她的目光落在萧矜举起的五根手指上,又转回他充满认真的眉眼中,却觉得他像是在正经劝说她。
萧矜见她的脸色变得难看,又想了想,仔细措辞,将声音压得更低,与她咬耳朵,“也并非是说你廉价,只是风尘女子总有多重顾虑。
她们肯定先考虑的是从了良后衣食住行,再考量夫家的地位,你如今还是一介书生,手中也就才八两七百文。
当然我并非是嘲笑你穷,古人云:‘莫欺少年穷’,是她有眼不识,正好你也能了却杂念,日后专心读书,金榜题名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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