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沙哑得很,估计是哭得。
着这会儿正常说话的洛娘子,贺驭沉默了,想不通之前她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歇斯底里地崩溃。
他跟着进去把东西放在厨房,着乱糟糟的几乎无处下脚的厨房,贺驭感觉让聂青禾来似乎不太好。
洛娘子却已经赶他出去了,还追上去把小门也关上。
聂青禾“”
聂小力哇喔一声,“大姐姐,你家被贼偷了吗,抓到人了吗”
洛娘子咳嗽一声,很不好意思,她把缋檎下来,索性道“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是我弄的,我发脾气了。”
聂小力立刻捂着心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大姐姐,你发脾气,怎么可以砸东西呢哎呀,你这么好的碗,还是带花儿的,我家都是大土碗,还有这么好的面粉,怎么还弄撒了,哎哟哟,太暴殄天物了,太浪费了,哎呀,这里有个鸡蛋,还没流出来,还能救。”
聂小力把衣摆塞进裤腰里,猫着腰就在厨房里钻来钻去地捡东西。
洛娘子他那可的样子,突然就不气了,也不崩溃了,心情一下子豁然开朗,晴空万里了。
她又开始笑,笑一笑又抹了抹眼泪。
聂青禾一直悄悄打量她,洛娘子这是这不会是抑郁症发作吧这种因为对某种事物失去掌控力导致的情绪失控、暴躁、恐慌、崩溃、悲伤、大哭,很符合抑郁症的一些表现。
聂青禾对此并不陌生。
她试探道“我听贺公子说洛娘子特别会做点心,就想带小弟来学学做龙须酥。”
一听说做点心,洛娘子又难受了,她本来就哭得红肿如核桃的眼睛又流泪,“我不会,我做的难吃死了,他们谁都不稀罕吃。
我让贺驭给你送,他扔了买铺子的给你”
我就是个废物,连个点心都做不好。
聂青禾“”
这到底是多难吃
她赶紧拉着洛娘子的手,“咱今天做也一样的。
其实做点心不是非得一个人做,和人一起做更有意思呢。
有人擅长动手,有人擅长动脑,所以人和人才不一样的。”
洛娘子想了想,更绝望了,“我什么都做不好,做饭不行,做点心不行,梳头不行,做衣服不行,做鞋子更不会。
我娘病重的时候,我想给她做最吃的山药红枣糕,结果把她吃吐了,呜呜。
我祖母病的时候,我也想给她做点什么,也没做好。
她们都说我娘和祖母是被我气死的,因为我太废物,什么都不会。”
她越说越伤心,又开始目光涣散。
聂青禾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时候的洛娘子是不清醒的,沉浸在自己的悲痛往事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要说这种意识没有长年累月的灌输,怕是不会形成得这么深刻。
试想谁会觉得自己的祖母和母亲去世,是因为自己点心做的不好给气死的
她自己给自己洗脑,还是别人给她洗脑
太可怕了
听贺驭的意思洛娘子小时候就有这种症状,大了以后好起来。
也许因为有体贴的丈夫照顾,起来才正常,现在丈夫不在,她又开始发病
聂小力洛娘子哭有点害怕,小孩子总是害怕大人崩溃的,他弱弱地问“大姐姐,我姐姐会做龙须酥,我们能在你家做吗你家厨房特别大,特别好我好喜欢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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