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还真抽了张纸擦擦地面,纸巾雪白……那就……来?
空调被在地上铺开(方鉴怕地板把他媳妇的肚子冻到了),周易趴在上面:“你轻一点,不然我怕忍不住哭”
,他对自己的忍耐力没有信心。
方鉴摸了个枕头给他:“我尽量轻轻的,想哭了就咬枕头。”
周易:“……”
也行。
憋了一个多月的劲儿,怎么可能轻,周易没一会儿就哭出声,哭起来哪儿来记得咬枕头,方鉴去亲他,把哭声堵住,嘴巴被堵住了,泣音又从鼻腔里泄出来。
夜晚的乡村很宁静,没有川流不息的车辆,也没有左邻右舍,一点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
动静仍旧被方雪妍听见了。
乡野流传的鬼故事多,方父听着方老爷子讲鬼故事长大,等他有子女,又把鬼故事讲给了子女听。
那些恐怖的记忆被若有若无的泣音勾出来,方雪妍打开灯,摸出手机点开沙雕剧,没事儿,那东西欺软怕硬,只要她不怕,就不会找上她。
楼上做了多久,方雪妍就抱着手机熬了多久,凌晨三点,精疲力尽的周易和昏头昏脑的方雪妍一同睡下。
方鉴一点都不困,精神非常好,轻手轻脚的打扫了战场,抱着媳妇到空间例行一泡。
周易身上的汗和某些不明液体被池水洗净,舒舒服服的伸了个懒腰,方鉴爱怜的亲亲他眼皮,帮他换了睡衣,抱着睡了,不困也得睡,明天得早起送妹妹走人。
早上六点,沈临风来敲门,方鉴睁开眼,下楼开门:“别敲,还在睡。”
“大舅哥”
,沈临风压低嗓音:“我来接雪妍。”
“我知道,你坐一会儿,我去叫她。”
沈临风坐在石桌边上,他眼底挂着浓重的青黑,三点多他就出了门,接了雪妍还得去公司,九点半有会,不去参加他爸会把他头都给打爆。
方雪妍睡眼惺忪的被挖起床,到院里看见沈临风,瞌睡一下就没了,悲伤铺天盖地的袭向她,她手脚都麻木了,血液快要凝固,身体微微抖动着,泪如雨下:“你还记得我啊?”
沈临风红了眼:“雪妍,我好想你。”
方鉴上楼抱媳妇,他才懒得看小情侣重修旧好。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很快走了,周易被汽车发动的声音吵醒,委屈的在男人怀里拱了拱,方鉴拍拍他背,哄他继续睡。
等媳妇重新睡熟,方鉴下楼关了门,真是的,人走了门都不知道关,丢了东西算谁的?
再抱着媳妇睡两个小时,待会儿起床把客房打扫了,再联系施工队来挖鱼塘。
鱼塘得修围栏。
前天邻村有个寡妇带着孩子跳了鱼塘,鱼塘主人是她邻居,两人因为你家的鸡啄了我家门前的菜地发生口角,寡妇想不通,自杀了。
邻居冤死,现在菜多金贵,又没要你赔钱,说几句出出气就受不了?死就死吧,还死在我家鱼塘,害我家鱼卖不出去。
寡妇和孩子的尸体被发现得比较晚,捞上来时都被鱼咬得面目全非了,谁都不想尝吃过人肉的鱼是什么滋味。
大伙儿心里清楚,寡妇自杀不是因为和邻居拌嘴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她是走投无路。
两个月前寡妇失了业,出于无奈带着孩子回村,孩子失学和她闹,她手里的钱快用光,又找不着活儿干,一桩桩一件件压得她身心俱疲,和邻居吵架只能算是她自杀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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