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
宫里三位顶好的绣娘齐至,她们拆解针脚细细比对过后,皆是一致认同,香囊与寝衣的手艺,并非同一人。
“皇上!”
年妃脸色难看,死死地盯着安陵容,仍是不甘心道:“许是柔贵人在做香囊给曹贵人的时候,刻意改变了刺绣的手法!”
“太医院里,这一个多月里就只有柔贵人去拿过紫茜草。
不是她,又是谁!
?”
“刻意改变刺绣手法?”
安陵容听着都觉得好笑,转头看向年妃,讥诮道:“原来在娘娘眼里,臣妾是个如此苦心孤诣都要害人的人呢。”
“再者……先前江太医只是说了臣妾拿过紫茜草,可没说过只有臣妾一人拿了,娘娘是怎么知道的?”
那自然只能是年妃提前算计好了,布置了这么一个破绽了。
“你!”
年妃被噎了一下,强行辩解道:“本宫自然是问过江太医有谁拿过的,他说了只有你!”
“哦。”
安陵容语气淡淡,又去看江太医,反问道:“那江太医是否还记得我拿了多少呢?”
“一两二钱。”
江太医不假思索,他道:“太医院取用药材,一向都是有记档的。”
“江太医记得真清楚呢,这都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
安陵容嘲讽一句,又追问道:“那么,在曹贵人的那个香囊里头,又有着多少的紫茜草?”
“半两。”
“半两呀。”
安陵容复述一句,心中默算片刻,道:“这么说来,臣妾宫里应该只剩下七钱的紫茜草了呢。”
“可惜。”
她莞尔一笑,表情颇为无奈,说道:“臣妾自拿了那紫茜草回来,偏偏几次做香囊的时候都不记得用。”
“那一两二钱的紫茜草,都还被臣妾好好的收在妆匣底下的抽屉里了呢。
皇上若还有疑虑,大可派人去搜查一番。”
她说着,看向苏培盛,道:“为表公正,还是请苏公公去吧。
换成别人……我可会担心是不是还有人要冒着‘谋害帝姬’的罪名动手脚呢。”
安陵容自然是故意阴阳怪气的。
她说完,深深地朝着皇上服了服身,再次站好的时候,背脊挺得笔直,毫不掩饰她的脊梁。
“……”
苏培盛迟疑着看了一眼皇上。
皇上摆摆手,只道:“罢了,没什么好查的。”
他看得清楚。
今日之事,恐怕又是一场栽赃嫁祸。
年妃已经瘫软在太师椅上了,她动了动嘴,想为自己解释,但好像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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