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那片狼狈,愈发浓了。
“不用你替我”
他仿佛恼羞成怒,忽然开口。
“冯公子”
孟兰亭迅速地打断了他,目光转向他。
“不过一把头发。
我都说了,我愿意卖,你也愿买,小事而已。
你何必一定要让伯父气成这样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冯恪之不再说话,神色有些僵硬。
书房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孟兰亭转身,从冯老爷的手里拿过那条鞭子,轻轻放在了一旁。
“伯父,您也去休息吧。”
她柔声劝道。
老冯的目光,孟兰亭的身上,转到了儿子的身上,又从儿子的身上,慢慢地转回到孟兰亭的脸上。
这样看了她片刻。
“给兰亭的手上药。”
他低声吩咐完门外的佣人,便仿佛失了身体所有的气力,慢慢地转过身,步履沉重,一步一步地出了书房。
医生很快就被叫了过来,给冯恪之清洗伤口,随后上药。
大约半个小时后,冯家的姐姐们,闻讯也相继赶到了。
安慰完仿佛病了一场的父亲,转脸看到弟弟肩背和头脸被鞭挞过后留下的触目伤痕,其中几个,当场就泪光盈然,不断地抹着眼睛,一边心疼弟弟遭受到的苦楚,抱怨父亲的重手,一边恨铁不成钢地责备着他的倔犟和臭脾气。
冯恪之脸色苍白,双唇紧紧地抿着,任由围在身边的姐姐们你一言我一句,一语不发。
事情平息过后,孟兰亭就回了房,此刻正用冰袋敷着自己那只被误伤了的手。
手背正压着冰袋,敲门声传了过来,阿红在门外说:“孟小姐,大姑奶奶请你去客厅。”
孟兰亭放下冰袋,来到的客厅。
冯家姐妹都在那里,正议论纷纷。
几个姐姐的眼睛还是红的,眼角带着湿润的痕迹。
看到孟兰亭来了,纷纷过来,问她手的伤势。
冯令仪让孟兰亭坐到身边,视线落到她的手上,随后将她那只手抬了起来,仔细地看了一眼。
虽然是回力了,但那根细细的鞭梢,还是在她皮肤细嫩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鲜红色的伤痕。
并且,伤痕处已经开始微微肿胀。
即便冷敷过了,还是有些疼痛。
“兰亭,你的手还很疼吧”
冯令仪柔声问道。
“医生留了药,也用冰袋敷过,不疼了。”
孟兰亭说。
冯令仪轻轻握了握她的手。
“事情我都知道了,今天要多谢你了。
刚才二妹打电话来,也特意叫我转话,她也很是感谢。”
孟兰亭抽回手,说:“事情因我而起,夫人不怪就好,我也没做什么。”
冯令仪说:“刚才我问小九剪你头发的原因,他不说,但我猜,应该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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