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那点心动,还远不足以能让她随心所欲,跟着身后的那个挽留自己的浪子去豪赌。
会难过,会伤心,说不定很久的以后,想起这段往事,也会感到些许的遗憾。
但都没关系,她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只要重新步回自己的生活正轨,那些曾在她十九岁时,因为一个她此前从没经历过的张狂的年轻男人而有过的所有怦然心动、甜蜜、难过、伤心或者日后的遗憾,迟早,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地抹平。
时间是最好的愈合剂。
她还是原来的孟兰亭。
但是没有想到,才一个转身,人生的方向就突然拐道,如此的叫人猝不及防。
和冯令仪那天的会面过后,孟兰亭才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情之债。
冯令仪双目如炬,显然已经洞悉了一切。
以她的地位,若是有心要知道什么,又怎么可能被隐瞒。
自己的弟弟的事,甚至那夜自己和她弟弟在饭店里的事,她都知道了。
孟兰亭曾告诉自己,那一夜,她半是由心,半是还债,已经尽己所能地偿还了。
直到那一刻,才叫她知道,也是无法再继续自欺欺人了。
其实,那是远远不够的。
救命之恩,救的还是自己唯一的弟弟,只要对方说,还不够,这样的恩,就永远也是还不清的。
就凭那一夜,怎么可能
就算没有那几分隐晦却又无处不在的威胁,冯令仪提的建议,给的条件,许的承诺,以及,那一句高高在上的挟恩而来的完全不容人拒绝的“任务”
之辞,就令她彻底失去了摇头的权利。
就在今夜,凭了一种本能的直觉,孟兰亭又觉得饭店那晚上的事,冯家人似乎也都知道了。
她坐立不安,羞惭不已。
这样的一顿饭,怎么可能还吃得下
默默地吃了冯恪之不断夹到自己面前的菜,很快就吃撑了。
冯妈又上了一道菜。
见他又起身要替自己夹。
那么多的菜,放碗里剩着不好看。
她心里一烦,管不住腿,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冯恪之一愣,看着她。
“你自己吃吧。
我饱了。”
孟兰亭低声说,微笑。
冯恪之哦了一声,又看了她一眼,把夹来的菜放到自己的碗里,慢慢地坐了回去。
自然,桌上的其余人,并没有谁注意到他俩的这个小动作。
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正在商量的事给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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