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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常安心力交瘁,他用力抱住母亲,因为恐惧身体微微发颤:“母亲,母亲……”
燕兰不舍地探向儿子的脸,常安还未及冠,她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你要平平安安地,听你父亲和大娘的话……”
沈常安哭得嘶哑,不停地询问灭火队为什么还没有来!
火焰烧红了眼,把堂皇宅院尽数烧成飞灰。
沈常安被浓烟熏得快要窒息,终于,奄奄一息时,看到一群貌似土匪的贼寇踢开被反锁的院门。
贼寇训练有素,手起刀落地将昏死过去的奴仆们一一斩杀。
“母亲……咳咳……母亲……”
沈常安抱着母亲尸体,昏迷前被贼寇抱起扛在肩上。
窒息感让他头晕目眩,手里紧握的利剑铿锵一声掉落。
贼寇:“把小公子带回国舅府,其余人,一个不留!”
沈常安:“……母亲……”
“母亲……”
毡包里,盖着两层虎皮被褥的沈常安梦呓低喃。
他疲累地睁眼,只看到巫医皱着眉头在他的鼻息间转着熏香。
“咳咳……”
难闻刺鼻的气味,他侧过头,吃力地吐了口气。
身体逐渐回暖,四肢也变得有了些知觉。
巫医拿开熏香,侧身去拿炼好的丹药。
动作幅度大,挂在牛角帽上的银饰在安静的毡包里叮当响。
苦药入口,沈常安却好似没有味觉,仍然神情淡漠。
“感觉怎么样?”
巫医询问。
沈常安喉咙疼,说话时只能提着嗓子:“冷……”
毡包中的火盆烧得很旺,被褥也暖,还塞了几只刚换的汤婆子,按理他该热出一身汗。
可不知怎的,只觉得那寒气自脚底上蹿,冷得他直抖。
巫医点点头:“有知觉就没事了。”
言闭,拿着药箱离开毡包,听声音是去告知隔壁正在和将士们商讨的阿古勒。
沈常安口渴,撑着身体半倚在软垫里。
颤巍巍地把手伸出被褥,从旁边的矮凳上拿过煮好的汤药。
双手冻伤,被上了药还包了纱布,拿碗时难免不方便,只得用双手捧着防止翻洒。
门帘掀开,阿古勒一身寒气地进来:“伽兰的兵有半数退出边境,看样子是要向后方支援粮草。”
沈常安微微抬首:“退兵?”
阿古勒坐在床边,拿过矮凳上的茶水给自己倒了一碗:“据探子来报,退了至少六成兵力,留下来守城的也不过是些没什么头衔的马前卒。”
沈常安心下明了,端着药碗缓缓道:“退了六成,境内又都是些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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