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鱼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她便将手中的笔搁下,抬头看向她,道:“沉鱼,你身子可好些了?”
沉鱼没说话,只微微蹙了蹙眉,便径直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周姒心中涌起一抹不安,忙起身走了过来,道:“你是不是生气了?是因为祖父去长乐宫的事吗?此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我若一早知道……”
“你若一早知道,也拦不住周太傅,是不是?”
“我……”
周姒面上一红,却也不敢争辩,只怯生生道:“沉鱼,对不住……”
沉鱼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好笑。
任谁能想得到,这样一个文文弱弱的小女娘,会有那样的野心呢?这样好的苗子,怎么不去做戏子呢?
“没什么对不住的,”
沉鱼淡淡道:“我不需要你做作的道歉,更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我们两个,只要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
“姜沉鱼,你未免太过分了!”
傅言之猛地站起身来,走到沉鱼面前,伸手将周姒护在身后,道:“周太傅罚你不过是你咎由自取,姒儿何其无辜,你怎能把气撒在她身上?”
“我就撒了,你能奈我何?”
沉鱼抬眸看向他,眼眸冷得不像话。
“你!”
傅言之恨道:“不可理喻!”
此时殿中众人也都看了过来,周姒一向守礼本分,人缘颇好,而沉鱼则恰恰相反,因此他们不必细细分辨,便认定是沉鱼错了。
“姒儿,你没必要给她道歉,更不必受她折辱。
我们走。”
傅言之道。
周姒红了眼眶,微微的点了点头。
两人刚要转身,便见傅恒之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傅言之眸光一沉。
“道歉。”
傅恒之淡淡道,眼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势。
傅言之素来懂得韬光养晦,可今日见傅恒之如此维护沉鱼,他却忍不住要争上一争。
他向前一步,咬牙道:“大哥就这样维护她?不问对错?”
“不问对错。”
傅恒之淡淡说着,居高临下的睨着他,道:“自古尊卑有别,遑论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