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芙兰这话虽逆耳,却不无道理,云浠听后,有些失落,应道“阿嫂说的是,是我考虑不周了,我适才只想着倘阿苓与望安的亲事能成,她出嫁后,也能常回侯府。”
方芙兰柔声一笑,道“你其实可以去问一问田泽的意思,若他也对阿苓有意,两个人彼此两厢情悦,那这事便没什么好顾虑的了。”
云浠黯下去的眸色又亮起来,轻快地“嗯”
一声。
太皇太后的宫宴设在延福宫,是绥宫近旁,一座相对独立的宫所,据传是上一朝的祖皇帝不满宫城狭小所建,专作设宴、游赏之用,若走绥宫的夹道过去,路就要近些,若从宫外绕行,路就很远了。
云浠到延福宫时,恰是申正,她与方芙兰下了马车,由内侍官引着往今日摆宴的昆玉苑而去。
苑中,许多公侯臣眷皆已到了。
因是为太皇太后祝寿,讲究一个其乐融融,规矩不多不说,连席次也不讲究男子在左,女子在右,皆是按府入坐,譬如忠勇侯府的席旁
,便设着皇城司指挥使卫玠的席。
云浠抬目往座上那几席一望,宫里顶尊贵的那几个人还没到。
她又抚了抚挂在腰间的荷包,想着今日大约能见到程昶,早上出门前,便把上回琮亲王府给的金茶匙也带着了。
宴席虽摆在露天,每一席下头都煨着小火炉,是一点也不冷的,云浠与方芙兰刚要落座,不远处有几个臣眷与方芙兰招手,笑着唤“芙兰,快过来。”
大约是趁着尚未开宴,要拉她过去说话。
方芙兰自是不能辞,与云浠一点头,先一步离开了。
云浠难得来延福宫一回,正打算四处转转去,刚走了没两步,身后有人喊她“阿汀。”
云浠愣了一下,整个金陵,会唤她“阿汀”
的人实在不多。
云浠回头一看,竟然是裴阑。
自从姚素素出事以后,云浠已许久没见到他了,听闻他被怀疑是谋害姚素素的嫌犯后,被三司奏请,停了大半月的职,直到近日才回到枢密院当差。
云浠行了个礼“大将军。”
裴阑看着她,过了会儿,轻声问“你近日还好吗”
云浠微微皱眉,她与他退亲后,便该是两路人了,平日哪怕见了都该避嫌,凭的来问好与不好是要做什么
她没答,反问“大将军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
裴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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