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魂破碎,发出悲鸣声,绝望地求救,喊出口的称呼不经大脑,只源于本能。
师父。
师父。
宋裕明。
黑暗里他哀求。
男人冷冷地把他的脸摁到枕头里,让他闭嘴。
他完完全全地清醒过来了。
是的,那个人不在,这里没有他的有求必应的师长。
他哭得嗓子哑了,觉得自己可能会死过去。
期间可能真的昏过去了一阵子,但很短的时间内他又醒过来,身体泡在热水里,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男人在小心翼翼帮他清洁。
他吓得去推人,终于在灯光下看清楚了抱着他的是谁。
宋裕明脸色也不大好:“乖,别动,好像有点裂了。
让我看清楚。”
李添脑子里都是空的。
宋裕明要把他捞回怀里,他连连后退:“您出去吧,我自己来。”
宋裕明深深看着他。
“您出去吧!”
说着要哭了。
他无地自容。
正好门外有铃声。
是服务生过来送药膏。
男人俯身过来亲他的额头,握了一下他的手才起身出去:“要人就出声,别感冒了。”
李添在浴缸里坐了一会儿,脑子里乱,头还是晕。
不知道周作盛下的什么药,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后遗症。
这种情况他应该报警吗?报了有用吗?宋裕明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刚好是他?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周作盛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宋裕明知道吗?前面宋裕明应该没有认出他来,那现在呢?认出来了他是怎么想的?
想不清楚就干脆什么都不想。
他艰难地做了一下清理,有没有做干净也不知道,根本没有经验的事情,他哪里能知道。
浴缸里的水泡冷了,他好不容易站起来,腿软得不行,用水龙头里的冷水洗了把脸,擦干水珠,镜子映照出他哭得红肿的眼睛。
难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