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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林海铭停好了车及时赶到,连忙跑了过来一把将白冬扯到了身后:“不用拦他。”
两个安保人员显然是认识林海铭的,闻言道了声“是”
,收了警棍不再去拦白冬。
就算这建筑的外表奢华大气,但当白冬走进去的时候还是闻到了只有医院才会有的消毒水味道,以及白茫茫的墙壁与地板。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示着这是一间见证生命离去的医院。
林海铭带着怒意地看了一眼白冬:“你在车上没看见周围全他妈是安保吗!
?你跟他们起冲突,活腻歪了吗?!”
白冬不在意林海铭说什么,他只是抬起头,轻轻地拉了一下林海铭的袖子:“林哥……韩夏……韩夏呢?”
林海铭看着他通红的眼眶愣了一下,不再说话,转过身朝着一旁的走廊走去,白冬连忙跟上,他的冷汗并没有下去,反而因为这样苍白无力的环境更加心慌。
走廊的尽头守着一个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那人看见了林海铭点了一下头,然后伸出手示意白冬跟上。
“您跟我来。”
林海铭没有在跟着了,白冬随那个医生进了一个隔间,里面有一扇巨大的自动门,旁边是一个输入密码的密码台。
那个医生在密码台上操作了几下,白冬面前的自动门才缓缓打开。
里面一切的陈设都很简约,只是灯光打得过于足,墙壁被刷上了深蓝色的乳胶漆,地板是沉重的实木色。
里面空间很大,足有几百平米,每一寸的墙角都盛开着洁白的茉莉,只是有各种各样的医疗设备被陈列在里面,让人看了有一种压抑的感觉。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外国人在操作着那些医疗设备,嘴里说着流利的中文。
“您跟我来。”
那个医生将他带到了电梯前,然后略微低下头:“上了电梯您就能见到韩总了。”
白冬没有任何心思去注意周围的一切,他跨上电梯就到了这地方的第二层。
电梯缓缓停下,他看见了一间并未上锁的房门,他知道韩夏就在里面。
他想都没想就拧开了那扇门。
随后他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韩夏。
韩夏的脸色惨白的吓人,几乎褪去了所有的血色,就连嘴唇都发白,和洁白的被单放在一起都没有几分差别。
那人正安静地看着床头的薄荷草,听见脚步声便抬起了头,然后朝他笑了一下。
白冬走过去,脚步越来越快,然后停在床边望着韩夏,他的胸膛起伏着,眼睛赤红,手在发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很快他的视线就模糊了,面颊上被一颗颗的泪珠砸得湿润。
“我明天要开庭,今天不能陪你,我走了。”
白冬的嗓音粗哑,眼神下藏了太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只见韩夏亮起来的眼神暗了暗,随后点了点头。
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心疼,又或者二者都有,白冬攥紧了拳头,恨不得给这个病床上的男人来一拳。
他皱起了眉:“你特么烦不烦啊!”
这是第一次他在韩夏面前说粗话。
韩夏笑着,眉眼柔和,他伸手轻轻地勾住了白冬的手指,声音虚弱得几不可闻:“让我抱抱。”
白冬很想忍住眼泪,他想拿出以往的坚强和成熟去照顾韩夏,但还是在听见韩夏声音的那一瞬间崩溃。
韩夏只用了又轻又弱的一句“让我抱抱”
,就打垮了他的所有心里建设。
明明生病的人是韩夏,但是难受得发疯的是却是他。
在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三年里,这个强大的男人是他的光,是他唯一的支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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