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西北回来后还没缓过来,扔在一众姑娘里还是黑得别具一格。
“这也难说,吴山,你去问问钟妈妈,若是我水土不服了,可有什么法子,钟妈妈肯定知道!”
明容转向吴山,吴山应声起来,刚要出门去,门却已“吱呀”
一声开了,来的正是程夫人,后面跟着钟妈妈。
余下三个女孩子也立刻起身行礼。
“你去问钟妈妈,倒不来问我这个亲娘。”
程夫人笑着走过来,拉着明容在榻上坐下。
“钟妈妈年长,自然是懂得多。”
明容笑道。
“那老奴就先谢过小姐抬爱了。”
钟妈妈立在一旁,笑出了满脸的皱纹。
程夫人捋了捋女儿额角的鬓,温柔道:“这些事你不必担心,咱们走大路,沿途城镇都有医馆,阿娘也叫人带了些要紧的药,就怕你们兄妹三个路上有点磕着碰着的。”
她转头看了看那四个丫鬟,和地上已塞了不少东西的百宝箱,起身走过去,弯腰打量了一番。
“圆圆都挑了些什么东西带上?嗯……我瞧瞧,你二哥送你的鲁班锁,面脂、香膏、皂角,这些确是要的,不过你漏了倒也无妨,衣裳你还没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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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容摇摇头:“这些太多了,圆圆还没来得及挑呢。”
程夫人点头:“苏州湿冷,不比长安,冬天冷起来实在要人命,你切记多带些冬衣,真入冬时,约莫也到了苏州了,不过汤婆子、熏笼之类的,还是带上些。”
“圆圆明白。”
上辈子她也曾听许多北方同学吐槽过南方的天气,但凡是下场雪了,那化雪天的空气真是冷得刺骨。
“踢云便留在府里吧,路上也没什么好路平川给它走,免得憋闷,况且我冻一下没事,好歹有衣服,踢云可冻不得。”
明容虽不大懂马,可踢云乃是河曲马,非南方的马种,贸然带过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一来她要心疼伤感,二来若是皇帝知道了,不得削死她呀!
“嗯,这倒也是,你随了你阿爷,惯是爱护马儿的。”
程夫人赞许地看着她,走过去重新坐下,揽着女儿。
“踢云也是我的朋友,合该如此的。”
明容笑了笑。
“你去年回外祖家,见过些程家的亲戚,这次回去若不记得了,或碰到不认识的,只管问我,别自己不吭声乱认人,闹了笑话不好。”
明容掰着手指,很是无奈道:“阿娘,您看圆圆可是闷不吭声的人?”
四个丫鬟忍不住笑,钟妈妈也笑,程夫人没好气地紧紧搂了她一下:“你也知道你打小儿话多事情多,以后可改改吧!”
“改不了改不了改不了!”
明容一长串撒泼打滚似的,在程夫人怀里扭来扭去,像条小虫子,“圆圆就爱多管闲事,阿娘不喜欢,就把圆圆扔到大街上去!”
“你这孩子!
说你你还顺杆儿爬了!”
程夫人抱住她,一使劲儿竟把这个敦实女儿一下抱到榻上,按住她就挠明容的痒痒肉,把明容痒得满榻上爬,不停的求饶,还要喊徐照朴来。
吴山几个笑作一团,一万个想加入进来,却怎么也不敢,钟妈妈瞧见了,站起来,推搡着她们一起出去。
“好了姑娘们,我带你们去吃果子去。”
四个人立刻欢天喜地地跟着走了。
程夫人和明容又闹了一会儿,嘱咐了几句便走了,出门招了招手,叫一个下等丫鬟去喊那四个回来,服侍明容就寝。
次日一早,明容突然就觉得,程夫人昨天陪她高兴那么一下子,肯定没安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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