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放心。”
山迎行礼过后,退出去,刚一关门,却见江潮有些神色慌张地抱着针线站直,看她的眼神也有些躲闪。
“你这丫头片子,什么时候连我和姑娘的壁角也听!”
山迎大步上前,揪住她一边耳朵就带到廊下,江潮吃痛,又怕明容在里面听到,不敢叫出来,憋红了脸踉踉跄跄跟着山迎下去。
“我错了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待山迎松手,她才弓着背,双手合十,小心翼翼求饶道。
“幸好是我现,若是姑娘,指不定罚你扫院子去,以前你老往外院跑,姑娘就骂你,怎么今天还敢这样偷听!”
“我是、我是一时好奇,你和元禾姐姐,还有月怜,都像是有些什么事,我没忍住才……”
江潮的声音细若蚊声,最后渐渐听不见了。
“那也是主人家的事!
姑娘若是不和你说,你看见了便也是没看见,什么时候也会自己做主了,幸好不是什么要紧事,如今特殊时候,你这样扒墙角,小心被拿住了送官!”
山迎气不过,伸手又要揪她,江潮忙躲过去,又一个劲儿地求饶。
山迎摇了摇头,气呼呼地掠过她往院外走,江潮赶紧跟上了,蓦地又探头问道:“那元禾姐姐和大公子……可是真的?”
山迎闻言狠狠瞪过来,江潮缩了缩脖子。
“什么和大公子,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你再这样胡言乱语,我可扭了你去钟妈妈那里,看她老人家怎么收拾你。”
江潮撇撇嘴,乖乖跟着不说话了。
年关将至,明容想着怀玉这些天必定忙得抽不开身,干脆自己进宫去看看她,却没想到在官道遇上了张浩然。
“张相公。”
二人各退一步,明容恭敬行礼,张浩然也忙侧身,略微回礼。
“久闻张相公大名,那日见过一次之后,也未得机会拜会。
家父不通文墨,回府时常要夸赞相公的才学,真知灼见,句句珠玑。”
张浩然听闻过明容的名声,只觉得这个小姑娘言语间颇有些少年老成。
不过先前赐婚峪伦部一事,他倒是坚决反对的,因此对徐照朴有些成见,觉得他不懂政事。
但如今峪伦部惨遭灭族,他看明容也难免多了些怜悯,年纪轻轻,未来夫婿家里出了这样的事,难免有流言蜚语找上门来。
“徐侯谬赞了,上次一遇,县主也颇有当年先长公主之风,徐侯和侯夫人教导有方啊。”
“张相公见过我祖母?”
明容好奇道。
张浩然摸了摸花白胡须,点头笑道:“某当年在岭南时,进京述职,碰上宫宴,有幸得圣人留在宫中赴宴,以此得见先长公主。
如此算来,该有二十余年了。”
“祖母是什么样的呢?”
“大梁皆知先长公主文武双全,骑射俱佳,那日在宴会上,先长公主虽年过半百仍可拈弓搭箭,于百米处射中那屋梁上的彩球,英姿飒爽,堪称女中豪杰。”
张浩然深藏在眼眶里的眼中自然流露出些许对往日的神往和怅然,明容也不免神飞天外,想象着先长公主究竟是何模样。
“某还有要事,不叨扰县主,先行告辞了。”
张浩然回过神,拱手而笑。
明容也连忙回礼:“相公既有要事,妾再烦扰便是罪过,还请相公自便。”
别过张浩然,明容径自去往怀玉宫里,却得知她在清宁宫同皇后在一块儿。
“那我去找她便是。”
“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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