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赤负手朝我走来,身边没有一个随从,那神情似怒似优
我是抱着绝望而来的。
已是穷途末路、弹尽粮绝之境,只要是一线生机,我都要试一试。
褚英说,不试一试,如何知道结果
“你起来说话。”
那不怒自威的声音自然是久违,仿佛让我见了点点的希望,咬牙站起来。
两次随征乌拉,都在寒冬,本就不谙行军之道的我,双膝被寒风吹得收了寒,本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无奈一直没有勤加锻炼和保暖,所以堆积在一起的旧疾一次性回击我的身体。
正当哈赤走到我身边打算扶起我时,所有的意识开始漂浮无力了起来
自打离开沈阳城,又回到这纷扰的赫图阿拉后,就再未睡过如此安稳的觉了。
很久很久,只想这么沉睡下去,只想把所有都扔开,做回最初的那个我,那个范筝筝
“汗王,她醒了”
“可有大碍”
“汗王放心,这位姑娘只是积寒所致,只要定时服药,稍加调理,便不会落下病根。”
“好,你下去吧。
赐赏。”
“谢汗王”
我偏头睡卧在榻上,听清了外头人得对话,方才确定我现在应是身处汗宫之内。
也不知是不是睡得太久太沉了,所以浑身乏力,不想动弹。
哈赤推门进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听动静屋里应该还有两个丫鬟。
我见势,翻身准备下床,谁知哈赤已经先一步摁住我的肩膀,脸色竟是极为难。
“汗王。”
“下次若想使苦肉计,记得把身子养好了先。”
我连忙道“汗王,奴才自知犯了重罪,还望汗王处罚。”
“哦既是重罪,依刑该如何处罚”
“奴才不知。”
“你不知不知居然也敢开口。”
他的语气有几分轻蔑。
“汗王,奴才”
“夫人就把你教成这样来见我”
我先是一懵,转眼再瞧哈赤的表情,马上明白了过来,改口道“夫人夫人希望奴才能说服汗王。”
“说服我”
他眼皮微微跳动,“说服我放了那个不孝子”
我咬着下嘴唇,不知该如何接茬,稍有不慎,只怕惹怒了哈赤,到时候反倒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突然转身,声音压低了数个分贝“还是根本只是你自己想救他。”
“奴才不敢。”
我慌忙跪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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