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时候,我们两个第一次作为将领跟随阿玛征战。
那时候他连马都还骑不稳,但还是硬着头皮要跟去代善他,今日所作所为是正确的,我不该拖他下水。”
从他最后的那句话里,我嗅出了危险的味道
难道,这次罢休了,他还想着谋划第二次
正在我毛骨悚然间,褚英一偏头,贴在我耳侧低语,“你觉得我输了吗”
“这话什么意思”
“我为何要赌这一局”
他眉宇微舒,诡笑一声,“你忘了我稀罕的,从来都不是那个位置。”
代善的临时倒戈,总归是制止了这一场狂风暴雨。
然而月晕而风,础润而雨。
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关于汗王出征期间城中的传闻从未停止过,带着将士凯旋而归的哈赤对此也起了不小的疑心。
第二日早朝,褚英便以身体抱恙为由缺席,哈赤未置一词,只按照惯例犒赏将士,并细数了布占泰的罪状,并命令三军只稍作整顿,一旦布占泰有所动作,立马亲自率兵征讨。
这一次,布占泰是真的激怒了哈赤。
乌拉,大约气数已尽。
建州会统一女真,是历史的必然,我心中知晓,一切,都只是时间的问题
而后,哈赤知晓征战期间大妃诞下十四子,自然是喜上眉梢。
虽说大妃原也是乌拉的格格,但丝毫不影响哈赤中年得子的喜悦。
欣喜之下,哈赤当即给这个小十四阿哥赐名。
在做着汗王实录的我,听到哈赤赐名时,竟是手一抖,一滴浓墨就这么玷污了整张纸。
这个十四阿哥,被赐名为新觉罗多尔衮。
原来多尔衮,竟是大妃阿巴亥的儿子,我心中除了叹息还是叹息似乎命运早已奠定了他日和与皇太极势不两立的基础。
朱由检、多尔衮这些明清交替时的风云人物相继出世,而且就这么真实地在我的身边,目睹着他们一日一日长大,着他们攒写着历史的篇章
我在文馆上侯了好几日,皇太极都未曾来过。
常言道,山不过来,我就过去。
于是也顾不上什么礼数问题,便径自去了八爷府上找他。
府上的包衣奴才皆推脱说八爷有公务在身,不便见客。
总归我也算是这八爷府上的常客了,这些小厮们也不敢怠慢我,好吃好喝地侍奉着,可等到最后,还是吃了闭门羹。
他不想见我,不愿见我。
可我却是迫切地想要见他。
于是我干脆住回了东阁,反正是非要见到他不可,天天两边儿跑,加上这天寒地冻的,倒不如住在八爷府上来的自在。
现在褚英的事情暂且平息,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来跟他卯,我倒是要瞧瞧他能躲着多久不见我。
我好歹也是对夫妻之道有经验的人,冷战是婚姻的隐形杀手,我一定要跟他好好沟通,才是解决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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